唯一糾結的點,一直是粟儷愿不愿意回到顧府。
“父親,您難道不想知道,粟儷為何會回到京城嗎?”顧黎川好奇地問。
顧元柏這才好似發(fā)覺,自己方才的問話出了問題。
他掩飾,舒解了皺緊的眉:“你不是說她跟左承風在一起?這還用問,肯定是左承風發(fā)現(xiàn)的她,將她帶回的京城?!?
這樣解釋的確能說得通,可還是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顧黎川察覺到了,可顧黎川對顧元柏還是不愿意深究,這時一道腳步聲響起,這幾日在府中神出鬼沒,無處不在的顧空皓出現(xiàn),鄙夷地說道。
“大哥,你真蠢,怎么到了今天,還無論父親說什么都信,難道你沒有聽出來他在敷衍你嗎。當初小妹是他送走的,也是他那日親口說小妹已經(jīng)不在人世?!?
“現(xiàn)在小妹突然出現(xiàn)在城京,難道你不該問問他,為何小妹還活著嗎?”
“父親,小妹為何還活著。你難道不應該給個解釋?”顧空皓質問完顧黎川,也不指望顧黎川能質問顧元柏,他當下混不吝看向顧元柏。
顧元柏其實也不知道為何粟儷會活著,他以為青巖子當初要走粟儷后,不會再留著粟儷的。
也是因此,當日他才會說粟儷已經(jīng)死了。
顧空皓現(xiàn)在的不聽話,讓他恨不得顧空皓就像當初消失的那段時間一樣,徹底死在外面。
他壓下心中有些事情失控的懼意,回道:“你想要什么解釋?我也是蒙,當初抱出去的時候她明明已經(jīng)只剩一口氣。我以為她死了,這有什么稀奇?”
“可父親,既然如此,您為何不看著小妹下葬?!鳖櫪璐ú焕斫猓约旱挠H生骨肉若是真不行了,難道不應該親眼看著入土才心安。
就像他對天生一樣。
然而,這再合理不過的話,卻激怒了顧元柏。
顧元柏干脆爆發(fā),先聲奪人地率先發(fā)火。
“顧黎川連你也在質我?你眼里也沒有我這個父親了是吧,反正現(xiàn)在家不是家,我干脆死了算了?!?
“你要是但凡還有一點在乎我這個父親,在我們這家,你就想辦法將你小妹帶回來。這樣我們的這個家,才能看到一點希望。”
顧元柏說完,像是已經(jīng)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出了大廳。
他走到門口,拐彎看到坐在輪椅上的顧寒星。
可見方才偷聽的不止顧空皓,連顧寒星也有份。
顧元柏目光掃過顧寒星斷了的雙腿,眼中閃過嫌棄,無視地繼續(xù)離開。
自從斷了腿回到顧家,顧寒星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世態(tài)炎涼,也真正跟顧空皓一樣深刻明白,他們的父親就是嘴上抹蜜說得好聽,其實一點也不在乎他們。
腿斷了沒有一點安慰陪伴,看過幾眼后就不聞不問,連對待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也就是這個時候,顧寒星越發(fā)想起寧含霜的好。
寧含霜雖然表面冷淡,可每回他們生病受傷,不是仔細安排人照顧妥當。
也是一個個斷腿難熬的夜,讓顧寒星越發(fā)后悔,后悔幫著父親跟父親外室傷害自己的親生母親。
畢竟那個趙殊兒,除了他回府的第一天在他面前哭了一場,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顧寒星刺諷地轉著輪椅把手進了大廳,停在顧空皓身側,看向依舊還沒悔悟回頭的大哥:“大哥,父親剛剛的解釋,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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