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惜坐到圓桌旁,提筆寫藥方,背對著沐凌夜問出心中糾結(jié)的問題:“我說如果,如果昨晚沒有遇到母親跟慕容淵他們,你會不會任由我?guī)闳ニ幫豕???
“不會,我會跟你坦白,我們一起聯(lián)系慕容淵回到京中!”沐凌夜沒有猶豫,很快回答。
這么快的速度,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顧君惜揚了下眉,暫時相信了沐凌夜。
她寫好藥方后,又看向沐凌夜:“我很好奇,你跟紫衣做了什么交易。在紫衣行刑前,我想再見一次紫衣?!?
顧君惜對紫衣手里的羅蘭草很是好奇,迷幻藥效那般足的草藥,她想要仔細研究一二,而且她還沒有在藥鋪中見過有紫羅草售賣。
沐凌夜:“等過兩天,我?guī)闳ヒ娝?。?
皇宮。
早上的時候大家都還在猜,太子出殯入葬,這皇宮中是要變天了。
沒想到天確實變了,可從高位跌下來的卻是十幾年屹立在宮中不倒的麗貴妃。
從貴妃直接降到答應(yīng),數(shù)十年的努力一朝白費,而且還是額頭裹血,以那種慘烈的方式被沐凌軒抱回宮中。
原本盛帝回到宮中,是要去看麗貴妃的,想了想,還是沒有去。
接著不久,降位份的旨意就頒發(fā)了下來。
按照位份,麗貴妃宮中的宮人也接到命令一一散去,就連給麗貴妃診治的太醫(yī)也怕麻煩惹上身,找了個借口離開。
昔日熱鬧的宮殿,不過短短幾個時辰就變得冷冷清清。
麗貴妃額頭包著白紗,珠釵褪去,往時的貴氣嫵媚不再,像是突然老了幾歲。
她虛弱地依靠在軟榻上,看著坐在身前手里端著湯藥,正要喂她的沐凌軒,吞服了一口湯藥后,出聲問道:“從今日發(fā)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什么?”
沐凌軒拿著湯勺的手一頓,嫌惡地回道:“兒臣看到一幫貶低捧高的小人,母妃放心,兒臣會去求父皇,不會讓您受苦。”
“你錯了!”麗貴妃不贊同,推開沐凌軒再要喂她湯藥的手:“你要做的從來不是去求你父皇。你父皇今日這么對本宮,不是因為生本宮的氣,而是要給世人一個交代。”
“你真正的敵人是沐凌夜,終日打雁被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沐凌夜的隱忍跟心計,你今日可看到了?你再這樣婦人之仁,沉寂在兒女私情下去,今日的落魄對于我們母子來說,就只是一個開始!”
“你要去振作起來,去斗。只要你斗贏了,想要什么東西得不到?!?
想要什么東西得不到,那他若是成為太子,乃至最后登上皇位,是不是就能將顧君惜重新?lián)屵^來。
沐凌軒捏著湯勺的手收緊,仔細思考著麗貴妃的話。
這邊,沐凌軒已經(jīng)徹底黑化。顧君惜也已經(jīng)給沐凌夜開完藥方,她離開沐凌夜的房間,就見寧含霜還在院子里等著。
“惜惜,你小妹她……”
事情已經(jīng)告于段落,現(xiàn)在要面對的就是粟儷的問題。
雖說寧含霜始終站在顧君惜這邊,可她也無法對粟儷割舍親情。
畢竟粟儷從一出生就被抱走,跟顧黎川三兄弟不同,寧含霜對粟儷始終覺得虧欠。
若是當(dāng)初她沒有得抑病,生產(chǎn)的時候多費一點心,也不能將粟儷遺落在外。
顧君惜明白寧含霜的心情,她同樣也很糾結(jié)。
她微瞇了下眸子,抬頭看向關(guān)押粟儷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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