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元柏離開顧府之后,果然如魏明所料去了軒王府見顧君堂。
沐凌軒因為麗貴妃被貶,成熟沉重了不少,為了顧君堂肚子里的孩子,他不再對顧君堂冷臉相待。
除了讓人準備補品送去,每日傍晚不管顧君堂樂不樂意,都會到顧君堂房間坐上一小會,跟顧君堂肚子里的孩子說說話。
顧君堂的肚子,也一日一日的大了起來。
顧元柏到府里的時候,沐凌軒甚至親自見了顧元柏一面,將顧元柏送到了顧君堂的院子里。
原本想要興師問罪的顧元柏,見到沐凌軒態(tài)度的改變,頓時心中又起了別樣心思。
“父親,您終于舍得來看女兒了!”
顧元柏進來時,顧君堂正對鏡梳妝。
銅鏡映出的是顧君堂那張被毀容的臉,過去這么久,她沒有放棄,日日夜夜涂抹膏藥,雖然涂了膏藥效果也十分微小,可她仍舊樂此不疲。
“顧君堂,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父親對不對?”房間里的人全部退下,顧元柏來到顧君堂的身后,他的臉在銅鏡中被照了出來。
顧元柏長相的確優(yōu)秀,即便上了年紀,也依舊看起來儒雅俊秀。
顧君堂通過銅鏡撫摸顧元柏的臉:“父親說的這是什么話,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女兒。我若不是您的女兒,那我又該是誰的女兒,嘻嘻!”
顧君堂像是瘋了一樣,裝瘋賣傻。
顧元柏見顧君堂這副模樣,原本克制的情緒壓制不住。
他上前,一把掐住顧君堂下巴,強迫顧君堂抬起頭:“別裝了,趙殊兒已經(jīng)死了。你不是我的女兒,這是趙殊兒親口說。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面對顧元柏憤怒的質(zhì)問,顧君堂一點也不害,她盯著顧元柏的臉,手指如蛇一般順著顧元柏的手掌一路摸爬往上,媚惑地說道。
“既然沒有父女關(guān)系,那正好,父親就要了我吧。這樣我肚子里就會懷有你的骨肉,等到時候我的孩子登上帝位,這江山仍舊有你的一半血統(tǒng),跟你的期許一樣,還是什么也沒有變?!?
瘋了真是瘋了,借腹生子,混淆皇家血脈,覬覦皇位這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
顧元柏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往身后看了一眼,迅速放開顧君堂甩開顧君堂的手。
“你怎么能跟你娘一樣下賤!”
“可就是這么下賤的我,被您疼愛了多年,父親您說您瞎眼不眼瞎?!鳖櫨脽o所謂貶低自己,有著豁出一切的瘋狂。
顧元柏明白,以顧君堂這種瘋癲的狀態(tài)下去,他根本不可能從顧君堂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暴露顧君堂懷孕的真相。
自古橫的怕瘋的,瘋得怕不要命的。
顧君堂明顯是已經(jīng)無所謂活命,似乎想要將所有人都拖下地獄。
顧元柏想要將那個膽敢將他當冤大頭的男人找出來沒有錯,可并不想因此丟了自己性命。
顧元柏突然就有些怕了,這么多年過去,終于嘗到自己偏愛顧君堂而釀出的苦果。
“你好好養(yǎng)胎,就當我今日沒有來過!”顧元柏轉(zhuǎn)身離開,離去的背影沉重得似乎全都被陰影籠罩住。
顧君堂盯著顧元柏的背影,嘴角揚起詭異的弧度。
在顧元柏來之前,她已經(jīng)接到魏明讓人帶來的口信,讓她保守秘密。
她幫著保守秘密,不是因為魏明,而是因為她想要看顧元柏痛苦艱熬。
她恨顧元柏,口口聲聲說愛她,她是他最疼愛的小女兒,可到頭來也不過是利用她。
顧元柏其實現(xiàn)在已經(jīng)眾叛親離,曾經(jīng)愛他的人,都恨上了他。
而他愛的人,也恨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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