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信上只有幾個字——我知道你的秘密,明日午時城東河岸,拿一千兩交換,否則你娶妻的陰謀就會敗露。
娶妻的陰謀!
顧元柏瞳孔驀地瞪大,然后惱怒地將信件揉成一團,最后又鋪平了放在書案上。
轉(zhuǎn)眼又是一日,顧元柏下朝回來后就去了寧含霜的院子,一直陪著寧含霜直到用完晚膳。
“今日你沒有事要忙嗎?”寧含霜抄寫完手里的佛經(jīng)抬頭。
“我只想陪著夫人!”顧元柏含情脈脈。
寧含霜聞眸色微斂,繼續(xù)垂下眼睫,過了一會兒才像是閑談般地又道。
“元柏,你相信因果嗎?我聽說做過的孽都是要償還的,據(jù)說被冤殺的人,夜半三更都會爬出來找兇手算賬。你說,那殺害我父兄家人的兇手,會遭到報應(yīng)嗎?”
“自然會,霜兒,這事過去這么久,你該放下了?!鳖櫾厣裆珶o異,從后攬住寧含霜:“我陪你就寢?”
“不,我想再抄寫幾頁佛經(jīng)。”寧含霜拒絕。
“那我到花園里走走?!鳖櫾爻隽藢幒鹤?。
恰巧幾個丫鬟婆子走過:“聽說今日中午城東河邊出了命案,一個婦人被撞到河里淹死了!那撞人兇手跑的極快,官差根本沒法找到?!?
“所以外出時注意安全,河邊水邊最好別去?!?
“老爺?!毖诀咂抛诱f得起興,抬眼瞧見顧元柏連住嘴行禮。
“嗯?!鳖櫾貞?yīng)聲,揮手讓丫鬟婆子離開。
河邊命案顧元柏知道,正是他找人做的。
那人回來說勒索的是一位三十幾歲的婦人,通過描述長相正是翠柳。
當(dāng)初他就想要殺人滅口,但那時翠柳、王婆子皆未贖身,還是寧遠侯的人,他只能將這隱患留下。
現(xiàn)在這隱患還敢找上門,那就是找死。
他不親自出面,就算寧含霜知道翠柳死亡,也不會聯(lián)想到他身上。
顧元柏思索著,在花園里多走了兩圈,經(jīng)過陰暗的小道突然冷風(fēng)起,一個濕淋淋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右相大人,你為何今日中午不出現(xiàn)?你為何要殺我滅口?我只要一千兩銀子而已,你已經(jīng)娶了大小姐,難道這么一點銀錢都不舍得嗎?”
一聲聲的質(zhì)問,陰森嘶暗伴隨涼風(fēng),滲人可怕,尤其配合寧含霜才講過因果報應(yīng)。
“你是鬼?”顧元柏瞇起了眼。
“沒錯,我是來報仇的!”那鬼回道,跟著逼近。
顧元柏不躲也不閃,卻是一把掐住翠柳的脖子,絲毫沒有要接翠柳話的意思,直接定了柳翠的罪:“報仇?本相根本不認識你,來本相府里裝神弄鬼,簡直找死?!?
說著,他手上用力,很快翠柳翻白眼歪頭顯出死狀。
顧元柏用手探過,確定已死。他看都不看一眼,將尸體扔在地上,直接讓人送去了亂葬崗。
然而,第二日下朝回府,馬車被人半路攔下,顧元柏又收到了相同的勒索信。
他抬眼看去,就見翠柳站在街角的小攤前。
不是濕淋淋鬼的模樣,而是正常人的模樣。
等他要追過去,翠柳轉(zhuǎn)身進了人群消失不見。
拆開勒索信,信上只有幾個字——既然你不放過我,那就魚死網(wǎng)破!
翠柳無孔不入,真像鬼魂纏了上來。顧元柏這時真的感到了棘手,這么多年已經(jīng)極少有這種感覺。
“回府!”顧元柏終于感覺心緒不安,命人重新啟動馬車。
下了馬車,剛到府門前,就看到了寧含霜出門,顧元柏頓時著急:“霜兒,你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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