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落下,腳步聲傳來,身著一襲紫色官服的顧元柏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他身姿筆挺,臉上帶著笑,看起來跟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他經(jīng)過被環(huán)佩拽著,停身頓足淚眼汪汪的趙殊兒面前,竟然能做到目不斜視,關(guān)心地直直奔向?qū)幒?
趙殊兒看到顧元柏冷漠的模樣,無聲地張了張唇。
顧元柏的演技是真的好,他來到寧含霜的面前后,目光就心疼地落在寧含霜的手上。
“霜兒,你的手怎么出血了?誰咬的,是這逆子咬的嗎?”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還被寧含霜強壓跪著的顧空皓身上,抬起一腳,狠狠將顧空皓踹翻在地上:“逆子,誰允許你這般忤逆你母親!”
“疼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跑到這甜水巷子里來了?若不是府門前的護(hù)衛(wèi)見你的馬車到了這里,我不放心,一路尋來,還不知道你們在這里鬧!”
顧元柏輕輕吹了吹寧含霜被咬過的地方,自然地拿出帕子替寧含霜包扎。解釋自己為何會來這里的同時,也是在試探寧含霜,為何會來甜水巷。
以前不知道顧元柏是只虛偽的白眼狼,面對顧元柏的殷勤時,雖然覺得膩,但還能勉強忍下,可現(xiàn)在只想離得遠(yuǎn)遠(yuǎn)。
寧含霜將自己的手從顧元柏中抽了出來,強忍著才沒有把那方顧元柏給的帕子扔在地上。
她揚了揚下巴,指著趙殊兒:“這個女人是你三兒子養(yǎng)的外室,聽說她之前是個寡婦。年齡還比你三兒子大一圈,我要告她拐帶良子公子!”
“是的,顧空皓原本應(yīng)該現(xiàn)在是在祈陽鄉(xiāng)下,可如今卻在眼皮底下養(yǎng)女人,就連顧黎川對這女人百般維護(hù),為此還打了我一巴掌。這女人引誘手段高明,就是個禍害,必須送官,顧右相,你覺得呢!”顧君惜也開口,逼了顧元柏一把。
自己的女人變成兒子的女人,還要被送官,她要看顧元伯怎么選。
這的確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顧元柏表情凝了凝,隨后老狐貍竟真為了摘清楚自己,將趙殊兒推向了顧空皓。
“聽夫人跟惜惜說來,的確是顧空皓和黎川做的不對。但到底這是家務(wù)事,送官鬧得人盡皆知不妥。這女人竟然是個禍害,不如就遠(yuǎn)遠(yuǎn)打發(fā),送走了去!”
看來顧元柏最愛的人還是自己。
顧空皓被踹在地上還沒有起來,此時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像不認(rèn)識一樣看著顧元柏。
他維護(hù)趙殊兒對趙殊兒只有母子之情,父親如此,豈不是逼他亂倫。
趙殊兒也同樣瞪大了眼,甚至連眼淚也不會流了。她知道顧元柏自私虛偽,但她沒有想過顧元柏能對她這般薄情。
她在顧元柏身邊默默伺候多年,顧元柏?zé)o論是在床榻上,還是生活當(dāng)中都表現(xiàn)出了對她的滿意、體貼、溫柔。
她以為顧元柏心里是有她位置,現(xiàn)在就這樣毫不留情將她推到顧空皓的身邊,要送她送走嗎?
不,她不服,她不甘。
她若是走了,肚子里的孩子豈不是白懷了。
趙殊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而顧黎川跟顧君堂顯然更看的清局勢,知道這是目前最息事寧人的做法。
何況將趙殊兒先送走,以后還可再找機會偷偷接回來。
只是他們知道算計,寧含霜跟顧君惜也不是傻子。
得到顧元柏的第一個選擇后,顧君惜慢悠悠順?biāo)浦?,假意開口勸。
“母親,顧右相這是讓您忍下這口惡心呢。既然連這口惡氣都忍了,那您就再退一步,干脆還是開始所想,將這位夫給顧空皓納進(jìn)府給顧空皓做姨娘吧。畢竟不能讓顧家子嗣流落在外!”
“顧君惜,你說什么?你說她懷孕了?”顧元柏身體一震,指著趙殊兒。
顧君惜笑著點頭:“千真萬確,這位夫人已經(jīng)懷孕一月有余。恭喜你,顧右相,馬上要有第一個長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