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惜也不舍地抱住了寧含霜。
雖然說成了親,還生活在同一座城池,可有些東西注定也會隨之改變。
若是可以,顧君惜真想將寧含霜帶著一起進入太子府。
寧遠侯一片溫馨,太子府同樣也是一片其樂融融。
慕容淵親自監(jiān)督著府里的下人在布置喜堂,裝點新房。
沐凌夜站在扎滿紅綢的大樹下,幽幽盯著府門方向。
不由給人一種感覺,他似要透過那長長彎折的街道,去到顧君惜的身邊。
恨不得轉(zhuǎn)眼就到明日,馬上就能穿上喜服去將顧君惜迎回府。
然而,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
沐凌軒坐在軒王府后院花園的涼亭之中,桌上地上擺滿喝空的酒壺。
自皇宮回到來之后,沐凌軒就什么事都不做,每日在府中喝酒,每日都將自己灌得爛醉。
麗貴妃只是讓人看著沐凌軒不惹事,至于沐凌軒喝不喝酒買醉并不理會。
一壺酒被喝完,啪的一聲,沐凌軒將酒壺重重摔在地上,又拿起旁邊的另一個酒壺,往嘴里倒。
可這次倒了半天,都沒有見酒水流出。
沐凌軒抬起醉眼朦朧的眼,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早就被他喝光的空酒壺。
“拿酒來!”
沐凌軒叫喊著,將手中空了的酒壺又扔在了地上,發(fā)現(xiàn)清脆刺耳的響聲,嚇得在一側(cè)伺候的婢女們都打了寒戰(zhàn),紛紛跑開去給沐凌軒重新尋酒。
沒有辦法,實在是這幾日沐凌軒喝得太多,酒窖里的酒已經(jīng)喝空,需要重新去買。
也就是婢女們前腳剛離開,涼亭外就傳來一高一低的腳步聲。
接著一個穿青衣,戴著面紗,走路一瘸一拐的女人就出現(xiàn)在了涼亭內(nèi)。
“你來做什么?”沐凌軒發(fā)現(xiàn)到來的女人,不客氣地又拿起一個空酒壺朝女人擲去。
那酒壺不偏不倚在女人腳下破碎開,只差一點點剛剛就要砸傷女人。
女人面對近在咫尺的危險不躲不閃,一雙無波摻雜怨毒的眼睛,就那么看著沐凌軒。
她故意用嬌柔到發(fā)膩的嗓音對沐凌軒道:“軒哥哥,明日就是姐姐跟太子殿下成親的日子,你一定很難過吧??晌覅s是很高興呢,因為你終于娶不到姐姐了,呵呵……”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床上躺了許久,終于能夠下地行走的顧君堂,可她的腳也如青巖子所說瘸了。
顧君堂每日被困在軒王府,能夠走動的地方僅限于自己院子到后花園。
她每日對鏡看到的是自己那張焦黑丑陋的臉,還有行走不便的腿。
肚子里還孕育著,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雜種,她幾乎快要瘋了。
種種情緒堆積,讓她心底的陰暗面在瘋狂滋長,
她迫切地想要發(fā)泄,想要毀滅一切,所以想到顧君惜明日要成親,就故意來刺激沐凌軒。
只要沐凌軒能痛苦難受,她就會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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