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長長久久的陪著我,便已是祈求神明得來的福祉?!?
李卿落紅著眼主動抬頭,親了親他的臉。
“好。”
她終于明白,為何她分明身中嗜血的劇毒,他也要自割放血救她性命。
他再抓不住別的東西了。
或許真的只有自己,才能讓他還能活的像個人。
“殿下,我能問問,那些啞奴是怎么回事嗎?”
“當(dāng)年娘娘出事后,我聽說整個桂馥宮的宮人都被血洗,然后才是一場大火燒了個干干凈凈?!?
“可我瞧著桂園那些啞奴,像是從前也在宮里做事的人?”
段容時撐起身子,站起來。
拉著李卿落的手往回走。
二人進(jìn)了殿內(nèi)后,他才說道:“那些啞奴,年齡大些的,便是我母妃從前身邊的舊人?!?
“我也是在母妃死后兩年,也就是八歲那年才被她們用心將消息遞到我手里?!?
“這世上,除了她們,在無人知道桂園是月貴妃在生前就為她們買下安身的宅子?!?
李卿落大吃一驚:“是娘娘生前便給她們買的?”
“那娘娘,豈不是早就知道……”
段容時頷首:“是,我母妃當(dāng)年,或許早就預(yù)料到自己會遭遇不測?!?
“所以,在她有警覺時,提前半個月就把啞奴們一個個的拔了舌頭,然后再服用了假死藥,以被殘虐致死的模樣給運(yùn)出了宮去安頓下來?!?
“她身邊換了些新的人上來,也都是各宮的眼線?!?
“那次桂馥宮血洗,也都是各宮的眼線被一遭清理罷了?!?
李卿落重重的喘著氣,這么大的動作,月貴妃最后的日子,豈不是聲名狼藉成了個殘暴的寵妃?
“可她既然有假死藥……為何不給自己用?”
段容時捏住桌邊,死死用力。
李卿落看到一條裂縫順著他那邊,延伸到了自己面前。
她驚駭?shù)挠辛艘粋€猜測。
“娘娘她身為大楚公主,不能直接和離脫身,她要保持大楚公主的體面和尊嚴(yán),所以只能等著那些陰謀招數(shù)向她飛去?!?
“可她還有你……”
“她既然能救那些從大楚帶去的舊人,又怎么沒想到救自己的法子?”
“所以她或許也吃過假死藥?”
但是一場大火,把整個桂馥宮都燒了。
包括月貴妃也被燒成了一把灰。
真相究竟是什么不得而知。
但延帝,當(dāng)真是個狠人。
捧在手心里愛了六年的人,說翻臉就翻臉,說無情比誰都狠絕。
當(dāng)真是帝王的心性。
看似有情,實(shí)則最最無情之人。
段容時輕輕合眼,摩挲著手上的那塊扳指:“從德妃開始,他們一個一個,都輪著償還我母妃的命了。”
兩天后,李卿落從桂馥宮離開。
她跟著凌風(fēng)子去了前朝,拜見了云鶴仙人。
“你便是貧道的小徒兒了?”
云鶴仙人有些嫌棄的看著李卿落。
個子小就罷了,這張臉也平平無奇的。
云鶴仙人有些失望。
不過,到底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以云鶴仙人也不得不強(qiáng)忍下心底的委屈,勉強(qiáng)認(rèn)下了。
“既然來了,今日你就跟貧道一起出宮去吧。”
他冷淡的說完便轉(zhuǎn)身抱著浮塵先行了一步。
青陽子給李卿落使了一個眼神,二人一前一后連忙跟了上去,并跟著爬上了馬車。
半道上,他們遇到了沁玉公主的轎子。
云鶴仙人的馬車是延帝賜下的。
又寬又大,十分奢華。
便是沁玉公主的轎子也不得不靠邊停下等候馬車先過。
李卿落為了自己不礙眼,所以自覺的盤著腿坐在轎廂外的車轅上。
她看見沁玉輕輕掀起窗簾一角,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看來,她是徹底好了。
等兩邊交過后,李卿落看著沁玉公主的轎子急急忙忙的離開,便讓殺九去打聽一下,沁玉是去了何處。
殺九很快回來:“是去皇后宮里了?!?
李卿落瞬間來了精神。
不過她摸向自己即將恢復(fù)的臉,有些遺憾的只能吩咐殺九:“你去探探,看她去找皇后,是有何事?!?
殺九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長街上。
車內(nèi)的云鶴仙人半睜眼:“狗膽到是很大。”
很快,他們這邊出了皇宮。
李卿落并未立即下馬車離開,而是跟著他們師徒倆直接先去了國師府。
剛進(jìn)門,門房的小道士捧著張紅色的帖子過來說:“觀主,今日收到二十幾封帖子。其中有個潘家,也就是大駙馬的本家,送了喜帖過來?!?
“說是潘大姑娘要成婚了,請您得空賞臉去喝個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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