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暗的房間里,她帶著幽怨的目光盯著他眼睛。
“段容時,你為何不肯與我圓房?”
她直接將心里憋了半個月的話都問了出來。
段容時一時凝?。骸?
雖然看不見,但李卿落感覺到他的脖子和耳朵都跟著突然變得滾燙了起來。
她伸手想要摸了一下,就被段容時一把緊緊捉住。
“你——”
段容時哭笑不得:“你睡不著,就是因為這個?”
李卿落:“是……也不是……”
她心里還藏著那觀音像的事兒。
段容時好似嘆了口氣:“落兒,雖然這寧遠寺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到底也是佛門?!?
“我們借住在此,理應要戒守清規(guī)。”
首要戒律便是一個‘色’字。
李卿落渾身一驚。
跟著一張臉也變得滾燙通紅。
她……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
“好。我們在這里不圓房,那之前離開苗疆的途中,咱們住過幾次客棧,客棧里的床榻又軟又舒適,你為何還要自己跑去睡那矮榻?”
她理直氣壯地質問,反正今日特定要他一個說法。
心頭不免還涌上幾分委屈。
段容時一時語塞。
這天下,怕是也就她這一個女娘,會如此大咧咧地質問夫君圓房的事情了。
他不由失笑,任她張牙舞爪的趴在自己身上,抬手輕輕摟著她。
“落兒,我不想太過草率與你完成此事。”
“更何況,我還沒有給你應得的王妃大婚之禮?!?
“所以,更不想委屈了你。”
“你當真以為,我想自己睡在那什么矮榻上?”
“本王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
“只是為你,甘之如飴罷了?!?
他說著并低下頭來,眸光緊緊盯著她。
李卿落看見他喉間輕輕的滾了一下。
自己也變得有些心慌意亂。
罪過罪過,佛門圣地,萬不可再起邪念。
李卿落趕緊將頭埋了下去。
將頭死死埋在他懷里。
聽著耳畔過于激烈的心跳聲,她微微揚起嘴角。
飄搖的心頭上仿佛終于找到了一座可以??康母蹫?。
原來,只是因為他珍惜自己,并非是因為他不行啊。
她心頭反而慢慢落定了下來。
并涌上一股濃濃的歡喜。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行呢……”
段容時:“你說什么?”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他的聽覺向來極其敏銳,便是現(xiàn)在屋外飛過一只鳥雀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所以,他絕對沒有聽錯。
段容時差點被氣笑。
瞇起雙眼掐住李卿落的下顎抬起來:“落兒,你再說一遍呢?”
李卿落:“呵……呵……”
“我確實都想好了要寫信給洛爺爺,讓他給你瞧瞧。”
段容時:“……你!”
他氣的心臟突突的,卻也只是微微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然后放聲警告:“你給我記??!”
李卿落不怕死的還想解釋:“阿時,這也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以洛爺爺?shù)尼t(yī)術,一定只需吃兩副藥便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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