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托腮靜靜凝望著窗外的側(cè)顏。
她們都是宗政清月。
是楚帝這些年親自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相思。
“很美。是我在這世上見過的,最美之人?!?
李卿落由衷地說出真心之話。
宗政朗日一勾唇角:“那你為她,殉葬如何?”
李卿落:“不如何?!?
宗政朗日依然能看出俊朗之氣的臉上很明顯地閃過錯愣。
“你說什么?”
“大膽賤婦,你竟敢拒絕這等殊榮!”
“你知不知她是誰——?”
李卿落:“她是誰,不得由陛下您來說嗎?”
李卿落自進屋后,并未下跪,更不曾請安見禮。
她繞著半圈,和楚帝兜圈子。
也在趁機打量著整件屋子的構(gòu)造。
宗政朗日:“他是朕在這世上最愛的女子。”
“你既已看到她的容貌,就休想再離開此屋半步?!?
說著,他從一旁的畫架上抽出劍來直指李卿落所在之處。
“朕看你有幾分美色,也是個明快爽朗的性子。否則你以為,朕會瞧上你這樣一個已經(jīng)成婚的婦人去陪她?”
“朕的月兒最最喜歡你這樣機敏又聰慧的婢女,有你伺候她,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楚帝說著逐漸興奮起來。
直到李卿落當(dāng)頭給他澆了一盆冷水。
“用活人殉葬,你當(dāng)真以為她會高興?”
“還有,臣婦的夫君在外為你奔波數(shù)月辦差,不過晚歸一兩日,您便殺了他的夫人?!?
“知道你是個不仁的暴君,但實在不知,你還是個無恥之徒?!?
楚帝何曾被人當(dāng)面如此羞辱罵過?
他瞬間惱羞成怒:“殺你殉葬也是他的殊榮!”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他倘若完成差事回來,想要怎樣的美人朕不能給他?”
“到時,誰還會記得你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商婦?!?
“他甚至不會知道,你來過乾元殿?!?
“南宮氏,受死吧!”
楚帝揚著劍便刺了過來。
李卿落迅速躲開,并抬手順勢扯下一副畫軸。
等楚帝再次刺劍而來,她迅速展開畫卷,將畫上之人對上了劍刃。
宗政朗日急急收回劍勢,害得自己向后狠狠踉蹌了幾步。
李卿落趁機轉(zhuǎn)身朝著門口跑去。
楚帝:“想逃?”
“你逃不掉的!”
他一聲冷哼,在身后反而不急不緩了下來。
李卿落聽見外面響起宗政星遙的聲音:“你們放開本宮——”
“南宮卿落,他們將門上了鎖!”
“你快想辦法出來——”
李卿落轉(zhuǎn)身,對上楚帝陰冷可怖的面容。
她從容的捏著自己的手腕。
臉上神情,似笑非笑。
“竟然上了鎖?!?
“那可真是,太好了!”
楚帝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說什么?”
李卿落脫下手鐲,在楚帝愕然的目光中‘噌’的一聲拉開細絲。
“聽說大楚皇帝年輕時騎射打仗,從來不輸武將分毫?!?
“今日,便讓臣婦討教一二如何?”
楚帝看著她書中的小玩意兒,臉上寫滿輕蔑之色。
“就憑你?”
“不知天高地厚的找死!”
“不過,你先將畫放下。不然,朕要將你碎尸萬段!”
李卿落將畫卷丟到一旁。
她粗魯?shù)膭幼鲝氐兹桥顺邸?
他一聲怒吼:“朕要你死!”
然而當(dāng)劍纏上那細絲時,他便發(fā)現(xiàn)這竟然并非一般的鐵絲。
他的尚方寶劍竟然無法割斷此物!
這究竟是什么玩意兒!?
就在楚帝意外之際,李卿落一個箭頭沖上去。
她雙手抓住細絲朝著劍尾重重下拽,劍輕易就從楚帝手中脫落。
手鐲一收一放,她再趁機一躍上前跳上楚帝的背,只眨眼間那細絲便緊緊纏上了楚帝的脖子。
“別動!”
“皇上您小瞧的這細絲,輕易就能割下您的整個腦袋?!?
“可千萬別不信邪的想要嘗試嘗試?!?
楚帝自覺著了她的道。
即便咬牙切齒,也真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李卿落很滿意的勾起嘴角:“這些年你的夢魘和嗜酒,早就掏空了你年輕時的英武?!?
“現(xiàn)在的宗政朗日,果真是一個廢物!”
說完,她抓住楚帝的頭輕輕一轉(zhuǎn)。
楚帝‘嘭’的應(yīng)聲到底,暈了過去。
李卿落探過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活著,這才忙活了起來。
她剛剛也不過是試探一把,沒想到這楚帝還真的如此廢。
就像如今的大楚,怕是根基早已徹底不堪一擊,任誰來都能輕易拿下這個搖搖欲墜的皇朝。
李卿落搖了搖頭,將自己早已看準的幔帳用力一把扯下。
再將幔帳割開后,便用其將楚帝扎扎實實的捆了起來。
她也并不急著敲門鬧著要出去。
而是將楚帝先拖到角落里丟著,自己則抬頭看向滿屋子母妃的畫像。
該如何處理這些畫呢?
李卿落瞇了瞇眼,心中很快就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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