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卿落的帶引下,段容時很輕易便將那扇暗門給推開。
他再一手提起楚帝,將他毫不客氣地扔到了外面的草叢里丟著。
李卿落正要緊跟著離開時,段容時依依不舍地將她一把拉住。
“落兒?!?
自重逢后,他的一雙眼睛便恨不得黏在她的身上。
他們這一年來還未曾分開這么久過。
這三個月對段容時來說,是一日比一日更甚的數(shù)倍煎熬。
二人緊緊拉住彼此的手。
是剛剛才重逢相聚,雖然知道彼此都平安無恙,卻又不得不趕緊分離的不舍。
思念的話雖然并未說出口來,但彼此的眼神卻都早已讀懂對方的一切。
這一刻,都舍不得放開指尖的那點溫暖。
可身后的密道內(nèi)已經(jīng)傳來了聲響。
李卿落只能先將手掙開:“阿時,來日方長。”
“咱們先辦正事?!?
“聽話,我在說好的地方等你!”
“對了,剛剛安置這暴君的地方我放了一件包裹。阿時你若方便之時,要秘密將其取回家中!”
說完她便利落地轉(zhuǎn)頭離去。
她急迫的好像反倒成了那個不被兒女私情所牽絆的干脆人。
而他依依不舍地看著她一腳無情地將門踹上,還差點撞了自己一鼻頭的灰。
段容時眸光暗了暗。
若非他宗政朗日鬧出來的事情,現(xiàn)在他們夫婦二人也不必受到這些委屈!
他心下幾分厭煩。
只想趕緊結(jié)束大楚這邊的事情。
“宗政朗日,也該輪到你嘗一嘗痛不欲生,被背叛,被厭惡痛恨的滋味了?!?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正是張廷氿和楊七郎。
二人氣喘吁吁地跑來:“怎么樣?”
“這里有沒有人?可有弟妹的蹤跡?”
他們?nèi)艘宦吠?,這一路也算遇到了不少事情,也同甘共苦過了一場。
所以在回來的途中,便開始稱兄道弟。
雖然沒有拜把子,但兄弟的情意卻已匪淺。
這二人此刻也都是真心關(guān)切李卿落的下落。
段容時先假意問道:“你們那邊可有線索?”
二人搖頭后,段容時才道:“這里是條死路?!?
“可能有出口,需要仔細(xì)排找?!?
他有意無意地占據(jù)了真正出口的方位,等張廷氿和楊七郎都把石頭摸完了,段容時心中也料定李卿落必然已經(jīng)離開,這才假裝驚訝地摸到最松動的地方。
“在這里!”
等將門打開后,御花園里已經(jīng)到處都是侍衛(wèi)。
三人一鉆出來,太子便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他一臉驚訝地看著他們竟從假山出來。
瞬間便明白了,父皇的那間密室通向的竟然就是踏雪臺!
太子大步過來:“怎么樣?找到父皇沒有?”
楊七郎:“回太子殿下。地道里,沒有人。”、
太子:“怎么可能沒有人???”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張廷氿:“殿下想見到,誰的尸?”
太子臉色一僵。
隨后一臉慍怒之色:“張廷氿!”
“從前叫你一聲姑父,是孤看在知鳶姑姑的份兒上。”
“如今姑姑已經(jīng)死了,還死的那么不體面,你在孤面前還想擺什么長輩的架子?”
“你算什么東西?”
“滾下去!”
張廷氿一臉難堪之色。
許是想起在知鳶那里受的屈辱,他眼底無法抑制的閃過一抹怨毒。
楊七郎趕緊上前打圓場:“太子殿下,楊大人并無他意,您別生氣?!?
“實在是我們趕了一路回來,連一口氣都還未歇下,陛下就出了這種事情?!?
“臣等三人也是憂心陛下才會著急的說錯了話?!?
“殿下一向仁德,還請殿下贖罪?!?
太子一臉譏誚:“只有你們才關(guān)心父皇生死,孤便是那沒心沒肺之人不成?”
“父皇的下落,孤也很關(guān)心?!?
“行了,現(xiàn)在宮里不需要你們?nèi)?。?
“你們出去吧!”
這便讓他們出去了?
是怕他們找到楚帝吧?
楊七郎忍不住地看向李五。
而且,隨著皇上一起不見了的還有他的夫人。
他能愿意出宮?
段容時:“是,太子殿下。”
段容時一拱手便率先轉(zhuǎn)頭離去。
楊七郎和張廷氿都忙不迭地跟了上來。
“五郎,你當(dāng)真不管弟妹了?”
“是啊,太子讓走便走了?弟妹可也不見了??!”
“現(xiàn)在太子可能還不知道弟妹也在密室里的事,可一旦知道,你這毫不在意的樣子,他就不會生疑了?”
段容時:“他不會問的?!?
太子生怕楚帝再活過來。
所以,他應(yīng)該是恨不得拖死現(xiàn)在正不知下落的楚帝。
他越是如此,李卿落帶著一個笨重的楚帝也越能輕松離開。
所以段容時必須讓這皇宮越亂越好。
張廷氿忍不住地罵道:“太子也不是個好東西!”
糊涂,平庸,無能而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