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我也算是你姑父吧?”
“即便你不愿承認(rèn),但血緣親情就是擺在這里的,你永遠(yuǎn)也拜托不掉的!”
“你真要再折磨我們,便也給我們夫婦一個痛快吧!”
“好歹那牛郎織女一年還有見一次面的時候呢,你比那王母娘娘還不通情理——”
李卿落聽得心煩。
“行了!”
“最好餓死你!”
“如此明天,你也不用見你的蕓娘了!”
屋內(nèi)寂靜了好一瞬。
等李卿落都快徹底走遠(yuǎn)時才聽到秦陵的一聲歡呼。
他激動到甚至還‘嘭’的一聲從床上摔了下來。
引起屋內(nèi)照顧他的小廝一陣低呼。
鄭嬤嬤都不由感慨:“這李蕓楚倒是得了這么一個好郎君,對她死心塌地的,真是讓人感慨啊。她的命,倒也不算太差。”
李卿落:“她身上也必有她的可取之處。不然何來無緣無故的深情?”
“去安排吧,讓他們夫婦二人見一面?!?
鄭嬤嬤:“到底姑娘您還是太心善了?!?
“當(dāng)初這對狼狽為奸的夫婦害您差點丟掉自己的臉,還想讓您失去一切,若非姑娘您自個兒憑著一身毅力拼殺出來,一般人還真被他們給得逞了。”
“您和老夫人竟然還給了他們機(jī)會。當(dāng)年也沒有趕盡殺絕?!?
“那李蕓楚也只是被老夫人趕到這曼陀城,原本若是不管她,她早就餓死街頭了?!?
“最后還給了她一個求生的機(jī)會,如今在咱們鋪子里當(dāng)個繡娘,聽說還做成頭牌了呢?!?
李卿落:“也許,這便是她的優(yōu)異之處?!?
“無論身處何地,無論在怎樣的險境,自己總能找出一條活路來。”
不過,要完全相信這對夫婦,卻也是不可能的。
李卿落側(cè)耳低聲對鄭嬤嬤又交代了幾聲,鄭嬤嬤雙眸瞬間一亮。
另一邊,追雨在曼陀城城主的府邸里大搖大擺地閑逛著。
看著偌大的一個城主府就住了破風(fēng)一人,追雨口氣中滿是酸話:“你如今倒是過得逍遙。”
“都當(dāng)上城主了。”
“以后,我追雨可還敢稱你破風(fēng)為一聲兄弟?”
破風(fēng)給了他一拳。
“酸湯喝多了你?”
“你的事,我聽冷電來信說過了?!?
“自個兒把事情搞砸,就別整日像個怨婦似的。”
“追雨,這回瞧見你,與從前可是判若兩人了。”
渾身上下,再無從前的半點活力。
這便是情愛所致?
竟可以讓一人變化如此之大,而且還并非是什么好的變化。
這讓破風(fēng)心底對世間情愛之事又更畏懼了幾分。
殿下曾來信說過,讓他尋著合適的機(jī)會可以成婚娶妻,不然一個城主孤家寡人的瞧著也不合時宜。
但當(dāng)城中有世家富豪將家中女兒獻(xiàn)來時,他卻唯恐不及地統(tǒng)統(tǒng)拒之。
破風(fēng)原本只是不想這些情愛的麻煩事纏住了自己一心辦大事的步子。
但如今他開始逐漸意識到,自己遲遲沒有婚娶帶來的后患了。
手下那些不知自己真正身份和底細(xì)的官員,由于自己這個城主遲遲沒有成婚沒有子嗣,所以個個都開始有了十分明顯的擔(dān)憂。
破風(fēng)心里原本也煩躁不已。
看到追雨這幅樣子,心底頓時變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情之一事如此麻煩,他還怎敢沾惹?
然而若是讓他和一個完全不相熟的女娘直接摸瞎成婚,破風(fēng)又始終邁不出那一步來。
“喂!”
“你在想什么屁事?”
“我喊你半天也沒有反應(yīng)。”
“殿下的信,你可看了?”
追雨揮著手將破風(fēng)的神智拉回。
破風(fēng)將心底的浮躁壓下,緩緩點頭:“看過了。殿下讓我將王妃當(dāng)做他一般尊敬。即便王妃問起蘭海國一事,也可盡數(shù)告知?!?
“還說了,王妃就代表著殿下自己,讓我盡全力鼎助王妃所行之事。”
“當(dāng)初殿下瞞著王妃此事,就是不想有朝一日事敗會牽連王妃?!?
“如今王妃來了曼陀城,此事即便王妃沒問,但心底必然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猜測?!?
“我也沒想到,王妃對殿下行事也能如此信任,竟然沒有半句質(zhì)問咱們?!?
“殿下和王妃如今感情深厚,竟已到了如此地步?”
追雨點頭:“嗯,他們二人早已是一體,確實不分你我了。”
“殿下此生能找到如此契合靈魂之人,倒挺令人羨慕?!?
“此事,咱們照殿下的話去行事就好?!?
“王妃也并非胡來之人,她行事是有自己的章法,也有自己原則的?!?
“而且對殿下,也是真心無二的。”
破風(fēng):“如此就好。”
“世上真心之人,原是可遇不可求。”
“殿下能遇到王妃,咱們就算個個孤寡一生又如何?”
說到這里,破風(fēng)突然深深地看了追雨一眼。
“對了。你讓我?guī)湍阏业娜?,有消息了?!?
“你,可想知道?”
追雨聞猛地抬頭。
“你說什么?。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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