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還有清水!”
“先別喝!”
“這個洞這么亮,你們快瞧,是不是潭底那些會發(fā)光的石頭的緣故?”
大家七嘴八舌的,好一陣熱鬧了起來。
突然,有人才注意到坐在地上的殺五。
“咦?殺五,你怎么磕得頭破血流?。俊?
最先下來的殺五也是最狼狽的那個。
因為毫無征兆的就掉進洞穴,一下來就又被人給暗算了,所以他此刻也是有苦難。
只能委屈地捂著頭看向李卿落。
李卿落則看向南屏身側(cè)的另外一人,崔家七郎。
李卿落可沒忘記南屏先前一直追著崔七郎跑,那次夏藐圍獵,南屏對崔七郎的愛慕之心就已經(jīng)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了。
只是這崔七郎當時對南屏頗為冷淡,還傷了南屏的心。
很顯然后面這兩年他們二人也并未修成正果。
而眼下,這崔七郎難道還是護送南屏和親出嫁之人?
這個洞中除了李卿落的人,看來也只有崔七郎和南屏兩個了。
他們孤男寡女,竟再無旁人。
崔七郎眼見李卿落的眼神已經(jīng)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得體地上前與之見禮:“崔七郎見過瑤光縣主。”
李卿落和他點了點頭:“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不知令姐現(xiàn)今如何,一切都可還安好?”
李卿落和崔九娘算是有些交情的。
所以,也就問了一嘴。
崔七郎:“九姐如今是裴家之婦,與姐夫二人琴瑟和鳴,夫婦恩愛。”
“她已經(jīng)生下了裴家嫡長孫。”
“九姐說過,瑤光縣主于她和裴家都有過大恩。”
“只是瑤光縣主突然銷聲匿跡,九姐一直都很擔心,遺憾還沒來得及報答于你?!?
“如今見到瑤光縣主一切安好,我也能給阿姐傳個信了?!?
李卿落原本可惜崔九娘這么好個人嫁到裴家去。
但眼下聽來,她在裴家竟然過得還不錯?
如此,也挺好。
裴家雖然失了侯爵之位,但裴驚蟄此人到底比他那父親有腦子一些。
自己又解了裴家的牽絲引毒,裴家不必再擔心絕后,往后只要潛心蟄伏等待時機,裴驚蟄要重振裴家也絕非不可能的事。
李卿落拉著南屏去另一邊坐下。
等隔開了其他人她才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實話和你說吧,我是收到你的書信后,所以才來尋你的?!?
“原本想在鷹城追上你,卻沒想到路途如此遙遠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我又失了你的蹤跡,便在鷹城打聽你的行蹤,最后才找到此處?!?
“你們送親隊到底隨行了多少人?”
“現(xiàn)在為何只剩下你和崔七郎在此處?”
“你們在這里多久了?”
“不過到底看到你還好端端的,我也就放心了?!?
“南屏,你長大了不少。”
李卿落摸摸南屏的腦袋,當年那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七了。
她的個頭都冒了一大截,模樣也徹底張開。
褪去青澀稚嫩的模樣,如今已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李卿落心中甚是感慨,看著南屏的眼神也帶著一抹疼惜。
南屏紅了眼眶。
“這世上能真心待我的沒有幾人。落兒姐姐,你是其中一個?!?
“還有便是阿姐和阿爹?!?
“至于母親……她早就變了?!?
南屏抬手抹了一下眼睛:“這幾年我失去了你的聯(lián)絡,也時常在心底牽掛你,看到你也好端端的,我真的也很高興。”
“那封信,原本我也是萬般無奈絕望之下才送出去的,沒想到真能送到你手里,更沒想到你還涉險西域,不遠萬里前來找我?!?
“這世上便是我阿爹也不做不到如此。”
“落兒姐姐,不說這些了?!?
“就說這鷹城吧。那城主巴扎和那個叫劉力的人都是壞東西!”
“你可是也上他的當了?”
“他們真是陰險狡詐!”
“就在半個月前……”
原來,半個月前南屏一行人就已經(jīng)到了鷹城。
她作為和親公主,鷹王國的王也就是巴扎前來接見,并將他們迎進了城主府里。
南屏雖然從前只是一個郡主,但如今被封為和親公主,身份自是十分高貴。
她又長得十分水靈,模樣和風情與西域的女子大是不同。
那巴扎對南屏,就動了色心。
“公主,不如你就嫁給本王吧?”
“那三皇子并不受寵,長得模樣又丑,身材更是矮壯,你是瞧不上他的。”
“不如你就從了我,我讓你做我的可敦,絕對好好疼惜,愛你?!?
“等你成了我的人,我就去皇庭親自請命,絕對不會委屈了你的——”
說著巴扎就撲向了南屏。
若非崔七郎出現(xiàn),南屏那晚必就已經(jīng)遭了毒手。
她被崔七郎帶著跑出了王府,然而南屏既然已經(jīng)出使和親,便知道自己身上肩負著大梁的尊榮,更明白了自己的責任。
所以又怎會丟下那一百多號的隨行之人,獨自逃走?
她和崔七郎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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