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蕓楚紅著臉點點頭:“是啊。真是的,我就那么惡毒,讓-->>她們連一只大活雞都不敢要了?”
“再說,落兒近來吃了不少苦,懷著身孕都瘦成那個樣子了,我……我也是實在看不下去,不然我才不去呢!”
秦陵看破不說破,只是一笑:“我家娘子才不惡毒呢!”
“若非當(dāng)初李家和世道待你不公,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幅樣子?!?
“你自己猜到落兒是有了身孕,也還不是一直默默關(guān)照著她?”
“上次還將最干凈的水源讓給她們,每次也將最大最好的野果讓出來。連魚都有意將最肥美的那條故意推到落兒面前?!?
“娘子,這些事情你不說,但是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就因為她上次無意提了你一句是她姑姑,你便如此掏心掏肺,小心翼翼地對她好。她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
“你就是渴望家人,哪怕他們這些姓李的每次都拋棄你……娘子,你太讓為夫心疼了,為夫都要哭了。”
李蕓楚紅了眼睛。
“我,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
“夫君,是我牽連了你?!?
“這些年我不僅沒有為你生下過一兒半女,還牽連你身陷這些困境脫不了身?!?
“而且當(dāng)初我也確實對落兒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甚至這回還在鷹城的時候,我也還是怨憎著她。”
“但,但我這不是,始終都是她姑姑么?”
“血緣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
“她如今都大人大量地不再提從前的事,我再抓著那些舊事念經(jīng)不就小肚雞腸了么?”
“就算她不認(rèn)我,我也沒想巴著去讓她來認(rèn)我,就當(dāng)我以前對不起她……”
“以后,咱們安安分分。等落兒把孩子生下來,放了咱們的話,咱們就去山里退隱?!?
“我陪你采藥,給你做飯洗衣,咱們把家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從此再也不問世事好不好?咱們還可以收養(yǎng)兩個孩子,你覺得如何?”
秦陵感動而又滿足地抱著李蕓楚。
“好,什么都聽娘子的?!?
李卿落聽到鄭嬤嬤說,這雞是李蕓楚送去廚房,又是李蕓楚親自殺的,也很是吃驚。
“她?”
這回一路同行,李卿落不可能全然沒有防著她。
她幾乎不與李蕓楚說話。
算是晾著她,只將她當(dāng)做了一個透明人。
只要她不作亂,自己是可以饒她一命。
沒想到,她如今竟然還主動給自己殺雞?
這是何故?
雀兒在一旁給李卿落晾著湯,聽到是李蕓楚殺的雞,也不知是否該繼續(xù)給姑娘喝。
“她總不會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覺得自己是姑娘的姑姑了吧?”
鄭嬤嬤:“這誰知道呢?反正咱們不能大意?!?
“以后不管是什么東西,進(jìn)口的,近身的,還是都得防著點兒。”
“姑娘您說呢?”
李卿落不語,只是默默喝了一口雞湯。
“晾他秦陵也不敢讓李蕓楚再來挑釁我。”
李卿落又想到一些李蕓楚這段時日莫名其妙的行為,又搖了搖頭。
“不管她了,這房子周圍可有什么動靜?”
雀兒:“目前一切風(fēng)平浪靜,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之人。”
李卿落:“讓大家今晚都警醒一些,樓蘭,絕非我們想的那般簡單。”
“是!”
然而睡了一晚,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追雨:“除了一些路過的好奇往里面張望的人,確實連只螞蟻也沒有爬進(jìn)來過?!?
李卿落:“所以,樓蘭到底在搞什么鬼?”
鄭嬤嬤愁著一張臉過來道:“姑娘,廚房里可是什么都沒了?!?
“米面油菜,更別提肉了?!?
“院子里就一只雞,和昨兒咱們過來時廚房里那些僅剩的東西都給一頓做了?!?
“今日早飯都還沒得吃,姑娘你都還餓著肚子呢?!?
“咱們?nèi)羰遣蝗ハ吗^子,就得出去采買才行?!?
三十四個人,吃喝可不是一件小事。
這一路走來,他們光采買干糧都馱了幾匹馬。
如今馬和兵器都被留在了城外,所以可以說,如今手里的糧草和兵器什么都沒有。
李卿落瞬間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
“只要我們待在這個房子里,樓蘭人絕不會主動招惹我們?!?
“但他們,就是想讓咱們出門!”
“咱們就算不出去,他們也會逼咱們出去。”
“沒有吃的,必然會出去采買?!?
“這樓蘭和西域別國不同,男女鮮少有蒙面者,而且個個高大俊美。”
“我們是漢人面孔,所以只要我們上街,就一定會被辨別身份?!?
“我們不去招惹,也一定會被他們故意尋事,然后就會被趁機(jī)趕出城去,再也不得入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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