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道“我看過了,賬上就只余這么多銀子。賬房先生說,銀子都在你這里。”
“妹妹,不管怎么樣,你先拿些銀子出來,大家都還在挽顏居等著發(fā)月例。”
賬房先生為人老實,林靜琬相信賬房先生絕對說不出,府中銀子都在她這里,這樣誣陷她的話。
除非是柳顏沒有弄清楚真實情況,就信口開河。
林靜琬咬字清晰,一張臉平靜而認真:“顏夫人,賬房先生他真說,公中的銀子都在我這里?”
柳顏覺得事實面前,沒必要騙人。
她翻了個白眼:“賬房先生沒有說府中銀子都在你手里,他說每次發(fā)月例都沒有走公中賬,直接從你這里出。”
“如果不是府中銀子都在你手里,你為什么要出,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原來沒有任何證據(jù)全靠猜,林靜琬明白了,同時臉上不自覺露出一點微笑。
身側(cè)白露原本也是憤怒的,聽完柳顏的話,她也不生氣了,跟著笑了起來。
這笑容看著有點輕蔑的意思,柳顏被笑的莫名其妙,楚庭煜被笑得更加生氣。
楚庭煜劈手又過來想抓林靜琬的手:“林靜琬,誰給你的膽子,被拆穿了還笑得出來?你的臉呢,臉到哪里去了?”
楚庭煜也沒有覺得柳顏的分析有什么問題,正常人都不會用自己的私庫,來發(fā)給府中月銀。
可林靜琬不是正常人,她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再者楚庭煜對自己家很自信,自信侯府富裕,根本不需要別人的補貼。
只是可惜,楚庭煜這次手還沒有碰到林靜琬手腕,就見一顆不知道從哪里打來的黃杏,直直朝他手肘打了過去。
畢竟上過戰(zhàn)場,楚庭煜的敏感度還是可以的。
他耳朵動了動,身體就側(cè)了側(cè),朝旁躲了過去,避開了那顆黃杏。
黃杏落空,落到身后數(shù)米外的一棵李樹樹干上,啵的一聲,牢牢陷進了那李樹樹干內(nèi)。
可見用黃杏做暗器的人,內(nèi)力了得。
楚庭煜心有余悸,心想若是自己躲得不及時,怕是今日就要受傷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心中就越發(fā)生氣。
他才在邊關(guān)立了功,是圣上親封的將軍,也是武安侯府世子,今日竟在家中遭到了暗算。
他朝黃杏來源處看去,正要開口呵斥。
就見一個身著紫衣貴不可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他一只手擼著趴在懷里渾身雪白的貓,一只手啃著黃杏,被人推著從屋內(nèi)緩緩行了出來。
楚北辰銳利的視線,在攬亭苑院子門口眾人臉上掃視了一圈,臉上的梨渦蕩漾開,出化成最妖孽的顏色,聲音磁性低沉:“是誰不想活了,敢吵本座清休?”
楚北辰氣場太強,他話落竟無一人敢回答。
基本上都在懊惱,剛剛只顧怒氣上頭,忘記了他們腳下踏的是活閻王的地盤。
“不說話?都啞巴了?那本座要點名了。”楚北辰咔嚓咬了一口黃杏,目光首先落在白露身上。
白露搖頭,想到關(guān)于的楚北辰種種傳,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真沒有用!”楚北辰評價一聲,目光從林靜琬身上掠過,落在柳顏身上。
柳顏表情一窒,心中有些害怕。
她握了握手,鼓足了勇氣才開口:“小叔,這件事不怪……”
然而,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啪的一聲,被楚北辰吃得差不多只剩殘核的黃杏,就打在了柳顏膝蓋上。
柳顏悶哼一聲,半跪在地上。
一顆黃杏丟出,楚北辰袖子一揚,又一顆完好的黃杏握在了手里。
他漫不經(jīng)心評價:“本座聽出來了,剛剛有你在說話。吵!像一百只鴨子?!?
“顏兒!”楚庭煜被楚北辰一出場,一系列強勢的手段震住。
直到柳顏倒地,他才反應(yīng)過來,彎腰將柳顏扶了起來。
也是面對心上人被教訓(xùn),他才不再縮著,主動將柳顏護在身后。
楚庭煜雙手抱拳道歉:“小叔,都是侄兒的錯,吵到了小叔清休。侄兒現(xiàn)在就帶人離開,等處理完府中事務(wù),再過來向您請罪?!?
“原來是你!”楚北辰一邊啃黃杏一邊看著楚庭煜。
他突然就又轉(zhuǎn)換了心情:“罷了,吵都吵了,你是本座侄兒,本座也不能將你帶到皇城司喝茶。剛剛在屋內(nèi)本座也聽了兩嘴,本座現(xiàn)在在府里養(yǎng)傷,閑來無事,就幫你斷一斷府中的糊涂案吧?!?
“你說,剛剛為何發(fā)笑?”楚北辰修長如同竹節(jié)的食指翹起,指向林靜琬。
林靜琬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楚北辰懷里抱著的那只肥貓身上,一顆心七上八下。
這小家伙是一點也不怕死,在活閻王的撫摸下,竟舒服地打了個哈欠。
此時被點了名,林靜琬才回過神,收斂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