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庭煜走出房間,林靜琬的目光自然轉向窗外,她就看到院中柳顏飛撲進了楚庭煜懷中。
楚庭煜伸手自然地回抱住柳顏。
“子衍,你怎么在妹妹房間待這么久,我等的腳都酸了,是不是妹妹她又纏著你?不是說妹妹最是溫婉嫻,她還會纏人,豈不是說一套做一套?”
柳顏不滿地抬頭,充滿敵意地朝林靜琬房間方向輕輕一瞥,自以為很懂地繼續(xù)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妹妹跟我不一樣,她出身低賤商戶之女嘛。商人重利,學得一身的虛情假意,這也能夠理解。子衍你可不能怪罪妹妹?!?
“但是,子衍,你答應過我,這輩子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即便往后妹妹再癡纏,你也要守住你我之間的承諾,不能忘哦?!?
柳顏的目光直白又熾熱,楚庭煜看著只覺率真可愛,雖然有時語過于大膽了些,可瑕不掩瑜,不像是林靜靜真的是一身商人習氣,虛偽得緊。
他現(xiàn)在回過味來,總覺得林靜琬方才提出的表面夫妻,只是被他識破手段后的,另一種以退為進。
不愧是商人之女,他這種上過戰(zhàn)場的鐵血男兒也差點被繞進去了。
楚庭煜暗自氣惱,心中決定,既然林靜琬愿意裝,那他就如了她的意。
真跟她做表面夫妻,不與她親近,看她日后如何收場!
這么想著,楚庭煜自覺對待柳顏的愛意又多了幾分。
他溫柔地牽住柳顏的手,承諾:“顏兒,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會改變!”
柳顏聽了心里只覺得甜蜜,面上卻佯裝生氣地打了下楚庭煜胸膛。
“你少來,我才不是妹妹那種扭扭捏捏的閨閣女子,吃你這一套。你要是敢負我,我就殺了你!”
“好,那你殺!”楚庭煜寵溺地握緊柳顏拳頭,兩人眼神能拉出絲,甜甜蜜蜜離開。
“呸,你個不要臉的小妖精!明明也是將門出身,怎么勾男人的狐媚手段比勾欄院的女人還下賤!”
林靜琬跟楚庭煜遲來五年的洞房之夜,因為柳顏的到遭到破壞,滿院的仆人都在偷偷罵柳顏。
就連一直教導林靜琬要溫婉端莊的舒嬤嬤都沒有忍住,趁沒有人注意,站在屋檐下,對著挽顏居的方向,指指點點,瘋狂怒罵。
林靜琬看得好笑又心酸
她關緊了窗戶,靜靜地讓人將那些喜燭,喜被撤去,然后放空一切地躺進了被子里。
世道艱難,女子要想立足本就不易。
尤其是像她這樣嫁入侯府的女子,更是需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她不求楚庭煜的寵愛與眷顧,只希望能夠保住自己的體面和地位。
至于柳顏所圖謀的東西,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和利益,她都懶得去理會和計較。
林靜琬不計較,武安侯卻很生氣。
次日,林靜琬去福壽堂給蕭氏請安,就得知因為圓房一事,武安侯大發(fā)雷霆,把楚庭煜罵了一頓,還叫柳顏重新回挽顏居學習規(guī)矩。
武安侯看著林靜琬,眼中滿是歉意:“靜琬,是子衍不懂事,委屈你了。你這般賢良淑德,早晚有一天子衍會發(fā)現(xiàn)你的好?!?
林靜琬只是淡淡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不能改變得事情,多說多錯,有時候保持沉默更加有效。
果然,武安侯對林靜琬更加愧疚。
武安侯身體一直不好,沒說幾句就露出倦態(tài),吩咐人推他回了房間。
武安侯離開后,蕭氏的臉就沉了下來,語中帶著幾分責備。
“靜琬,剛剛你公爹批評子衍時,你怎么不幫子衍說好話?子衍是你的夫君,他無論做了什么,你都應該無條件維護他!”
說完,不等林靜琬開口辯解,就又揮了揮手,繼續(xù)道。
“算了算了!反正圓房的事情我已經盡力幫你了。雖然柳顏那丫頭不懂事,可終究還是你自己沒把握住機會。接下來還是要靠你自己努力,往后時間還長,慢慢培養(yǎng)感情吧。明日你們不是要一起回門嗎?正好是個好機會,你自己把握住了!”
對于圓房的事情,林靜琬不想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