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顏見采微那模樣,感覺掃興。
但她自詡對身邊的人,采取柔懷政策人人平等。
柳顏拉住采微的手問:“采微,你怎么愁眉苦臉?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跟我一路回京,就是我的姐妹,往后我管家,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事,你就直說。”
采微面對好說話的柳顏吐出一口氣,苦著臉道:“柳夫人,奴婢剛剛到賬房拿銀子,賬房先生說銀子不夠用了?!?
“這事你先不用管。”柳顏聞不以為意,認為是賬房先生故意為難她,她不認為過著奢華生活的侯府不會缺銀子。
本來是想先見管事,聽采微這么一說,為了不被賬房拿捏,柳顏還是決定先看賬薄。
她吩咐道:“采微,你把賬薄拿來,我先看看賬?!?
柳顏還沒有看完賬,中途又有不少人來找她,都是一些繁鎖的小事,以前這些事都是由林靜琬手里的白露跟舒嬤嬤幫忙管家。
林靜琬一脫手,可不就交給到了柳顏手里。
柳顏不覺得什么,反而很喜歡這種掌權(quán)的感覺。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晌午,柳顏還沒有看完賬。
中午她美美的賞受了一番廚房送來的膳食,尤其是其中的熊掌,她頗為喜歡,連飯都吃了兩碗。
軒云閣,林靜琬看到中午的菜色微微一愣,就連白露跟白霜都愣住了。
熊掌、燕窩、魚翅,這是一次性將最珍貴的菜肴都點了。
白露砸舌:“今日這菜色,怕是要五十兩吧!照這樣的吃法,沒幾日侯府就要被吃空!”
林靜琬沒有說話,只是挑揀著用了飯,將剩下幾乎沒動過的珍貴菜肴,讓白露白霜拿去分了。
用完膳食,午休一過,各個院子里的掌事丫鬟,以及各處管事,全都陸續(xù)往挽顏居走,因為終于到了領(lǐng)月例的時候。
彼時柳顏才剛起床不久,正準(zhǔn)備繼續(xù)看賬本,得知發(fā)月例這事,也只是暗自責(zé)怪自己忙忘了,隨后就叫采薇去準(zhǔn)備。
只是很快采薇將賬房先生一塊帶了回來,告訴知銀錢不夠用。
“怎么可能不夠?”柳顏感到不可思議,將賬薄翻到最后,發(fā)現(xiàn)府中現(xiàn)在可支出現(xiàn)銀一共不足一千八百銀,不對,早上她讓采微給了廚房管事三百銀,意思是現(xiàn)在連一千五百兩都不到了,而府中大大小小月例支出要二千兩。
“怎么會這樣?銀子都去哪里了?以前少夫人都是怎么發(fā)月例的?”柳顏臉色難看,站起來質(zhì)問。
賬房低垂著眉眼道:“侯府每一筆支出賬薄上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府中每個月發(fā)月例都不會走府中過公賬,而是少夫人那邊直接出來的?!?
賬房在武安侯府待了大半輩子,他知道武安侯的經(jīng)濟情況,他原是想說,少夫人一直在補貼。
然而他才隱晦地提了一嘴,柳顏就已經(jīng)下了定論:“你是說,府中的銀子都被少夫人貪默了?”
他究竟哪句話有說,是少夫人貪默了府中銀子。賬房聽出了一頭汗,忙用手擦了擦。
賬房簡單一個動作,卻讓先入為主的柳顏誤會成,是在默認。
柳顏從最開始的生氣,到興奮。
她覺得自己可以趁這次機會,讓林靜琬在府里再也翻不了身。
她也不想的,可誰叫林靜琬自己不愿意和離,非要當(dāng)小三。
柳顏啪的一聲合上賬本,帶著人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了院子,往軒云閣去,走到半路恰好碰上下朝回來的楚庭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