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此行的確是為謀姻媒而來,可也萬沒有,她剛到就戳破打她臉的道理。
蕭宛如咬著牙偷偷看向蕭氏,見蕭氏臉上還帶著笑,她就明白蕭氏雖說疼她,也是輕視她的。
也對,若不是輕視她,當年又怎會不顧她的哀求匆匆將她送回陽城。
也是被生活打壓過的人,蕭宛如也是個會審時度勢的人,轉眼她溫順笑著接過手串戴在自己手上:“謝謝柳嫂子送的禮物!”
林靜琬靜靜看著,原以為柳顏的輕視只針對她,沒想到一視同仁。
突然覺得有些可笑,林靜琬對楚蕭宛如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也讓白霜端上了她的見面禮。
一套紅寶石的頭面,一看不是凡品。
這禮物一出,讓個屋子里的人都看亮了眼。
可這些其實也是林靜琬庫房里面最為普通常見的東西。
蕭宛如讓自己的婢女接過白霜手里的托盤,這次的道禮誠懇了些:“謝謝嫂嫂的禮物!”
林靜琬淺笑:“表妹客氣,我祝表妹這次回京,紅紅火火,前程似錦?!?
蕭宛如眼睛一亮,對林靜琬一笑。
“好好好,都好!”蕭氏高興地連聲附和。
她也很滿意林靜琬送給蕭宛如的禮物,蕭宛如是她的侄女,送蕭宛如好東西,就是給她面子。
屋子里的人看起來這會都很高興,唯獨柳顏,她盯了林靜琬送給蕭宛如那套頭面好幾眼,眸光中透著嫉妒不甘。
不就是有些臭錢,有什么了不起,非要顯擺出來壓她一頭。
因為蕭宛如的到來,林靜琬還有柳顏都留在了福壽堂用飯,楚庭煜因為跟同僚聚餐,這會還沒有回府。
月亮掛在樹枝上頭。
大家從福壽堂出來,分散離開。
經過花園,林靜琬看到在她前面離開蕭宛如突然走進了涼亭當中。
“少夫人,表小姐趕了幾天的路,這么晚了還要賞月,她不累嗎?”白露好奇的問。
林靜琬望著蕭宛如所在地方沒有回答,但心里卻明白,坐在這個亭子中央怕不是賞月這么簡單。
何況賞月什么地方不能賞,何苦坐在花園的亭子里,這處亭子又不是風景最好的。
不過,的確是回府時必須要經過的。
林靜琬輕輕扇了扇手中團扇,就聽白露又道:“少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林靜琬隨著白露的提醒看去,果然看到喝得有些微醉,穿著一襲白玉錦鐲常服的楚庭煜出現(xiàn)在了眼簾里。
接著,她就看到有亭子中的蕭宛如似有些愁惆悵,從亭子里走出來。
“?。 笔捦鹑缱炖锍鲆宦曒p呼,似踩中一顆碎石,人如嬌花往后倒去。
關鍵時候楚庭煜從后一把扶住蕭宛如腰肢,腰肢纖細柔軟,仿佛輕輕一捏就碎。
楚庭煜中閃過一抹異樣,然后一把將懷中蕭宛如推了出去。
蕭宛如又是啊了一聲,她身形晃搖,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穩(wěn),眼含淚意看著楚庭煜:“表哥,你就這么不想見到宛如?!?
“你你……是宛如?”楚庭煜聽到蕭宛如說話,才認出蕭宛如,眼中閃亮光。
“是我?!笔捦鹑绲溃骸耙郧懊看瓮鹑缢さ梗砀缍紩幼⊥鹑?,表哥,現(xiàn)在有了嫂嫂果真是不一樣了?!?
蕭宛如的話勾起了楚庭煜的記憶,小的時候一起玩,蕭宛如就是摔跤體質,一不小心就會摔,不過每次有他在時,蕭宛如總能有驚無險。
都說小時候的記憶最珍貴,那怕年少的心動化不成濃烈的愛意,可那個讓他第一次心動過的人,也總是最獨特的存在。
楚庭煜想到自己剛剛將蕭宛如扔了出去,心中升起愧意:“宛如,我不是……”
“好了,表哥,我逗你的。我能理解,男女授受不親啊,我們都長大了,不是小時候了?!背レ显挍]有說完,蕭宛如就笑著打斷,就像剛剛真的只是玩笑。
蕭宛如的話,就真的像是一陣輕風,吹走了楚庭煜心中的不安。他輕輕一笑:“宛如,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調皮?!?
蕭宛如也道:“表哥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經逗?!?
這一句話觸動了回憶,兩人相視一笑。
蕭宛如神色如常地道:“表哥,好久不見,去我院中喝杯茶嗎?”
楚庭煜張口想要應允,想到什么,還是拒絕了:“不了,我喝得有些頭暈。你柳嫂嫂估計還在等著,我就先回去了。既然到了城京,以后就將這里當你的家。讓你柳嫂嫂帶你轉轉,你柳嫂嫂是個非非常有趣的人?!?
蕭宛如點頭:“那表哥早點回去休息,睡家記得喝醒酒茶!”
蕭宛如溫柔地像是一陣輕風,楚庭煜離開。
這邊,白露張大了嘴:“少夫人,奴婢怎么覺得方才表小姐跌倒看起來是故意的?!?
林靜琬輕嘆了一聲道:“不許瞎說?!?
白露能看出來,她能看出來,楚庭煜看不出來,可見蕭宛如在楚庭煜心中就是獨特的。
這還是蕭宛如進武安侯府的第一日,就有了涼亭賞月摔跤風波,蕭宛如的選擇已經很明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