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琬將箭囊背在背上,面對楚北辰的夸獎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她深知楚北辰喜怒無常,這夸獎怕也只是隨口一說。
林靜琬以為楚北辰給完箭囊就會離開,沒想到他會從身后拿出一把精致的駑弓。
“拿著!”楚北辰遞到面前,聲音低沉。
“小叔,你要把弓給我?”林靜琬怕理解錯誤,不敢接。
楚北辰睨著林靜琬,刻薄中帶著譏誚:“不然呢?本座閑著拿弓來逗你玩?你以為你是雪團?”
有了楚北辰刻薄的三連問,林靜琬不敢再磨蹭,她雙手接過弩弓。
縱使她脾氣再好,這會也有三分郁悶,她好好一個人在楚北辰心中還不如一只狗。
她垂著眸將駑弓里外仔細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弩弓做的精致小巧,正是她心中想要的。
楚北辰為何會如此明白她心中所想?
林靜琬一驚看向楚北辰,楚北辰還站在原地,目光盯著她仔細檢查弩弓的動作,也不知道他此時想到了什么,眸色越發(fā)深沉,渾身散發(fā)著冷氣。
林靜琬突然就有些怕了,她有意想問的話憋回心里,就見楚北辰似感覺到她的目光抬頭,像是擁有讀心術(shù)般開口命令:“你想說什么?”
楚北辰已經(jīng)問出口,她似乎已經(jīng)不能把話咽回去。
林靜琬道:“你為何要送我駑弓!”
“希望你贏?!背背降氐?。
“那你覺得我會贏嗎?”林靜琬心中突然一動,涌現(xiàn)出情緒。
“那你會輸嗎?”楚北辰雙臂環(huán)胸,不答反問。
“自然不會!”林靜琬回答。
“那就是了!”楚北辰嗤笑,瀟灑轉(zhuǎn)身一躍上了一匹眉心一點白的棗紅色大馬。
林靜琬握著手中駑弓,心中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在所有人都篤定她會輸?shù)臅r候,唯獨楚北辰覺得她會贏。
楚北辰似已經(jīng)把她看透,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會因為一時沖動,將自己置身險地。
楚北辰會給她駑弓,怕是已經(jīng)偷聽到了,她之前跟李寧玥的對話,畢竟皇城司的探子無處不在。
楚北辰想要她贏,應(yīng)該是想借此打壓青云郡主的氣焰。
女追男隔層紗是沒有錯,可目前為此,楚北辰應(yīng)該對青云郡主是沒有想法的。
林靜琬分析出形勢,將駑弓掛在腰間。
旁邊李寧玥盯著她的動作笑了:“真沒有想到,楚北辰對你這個侄媳真好。想要什么給什么,簡直就是活神仙,比許愿還有用。”
“寧玥!”林靜琬聞心中一咯噔,表情嚴肅看向李寧玥:“不要亂說!”
禍從口出,流傷人,她知道李寧玥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可聽到別人耳朵里,別人會拿此做什么文章就不得而知了。
李寧玥見林靜琬表情,也意識到自己說話不分場合了。
她用雙手捂住嘴巴,伸過頭來小心道:“沒事沒事,不用怕。楚北辰封心鎖愛活閻王,他是絕不會對自己侄媳生出想法的,或者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想法。青云郡主最好一輩子單相思?!?
李寧玥又開始詛咒青云郡主。
這時,楚庭煜騎馬過來,他上下打量林靜琬一番,松一口氣:“沒有想到你會騎馬,這樣也好,起碼不會有生命之憂了。一會上山你別跑遠,輸了也沒有關(guān)系,你就算應(yīng)約自貶為妾,我也會敬重你。”
楚庭煜這安慰的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咚咚咚!”
又是一陣鼓聲響起,大家明白,這是狩獵正式開始的鼓聲。
參加狩獵的人,幾不約而同揚鞭騎馬往雁山上去,林靜琬也不例外。
楚庭煜跟在林靜琬身后,著急喊道:“林靜琬,你別跑遠,跟著我。你不會箭術(shù),真遇到野獸跑不掉?!?
青云郡主縱馬超過林靜琬,嘲諷道:“林靜琬,箭術(shù)不行就別逞強,慢慢騎,就當是在山間漫步就好!”
除了青云郡主,其他人也都用看不起的目光打量林靜琬,更有人道:“林靜琬見好就收,現(xiàn)在已經(jīng)證明自己會騎馬,就已經(jīng)很好了,別再獻丑打臉?!?
林靜琬面對嘲諷奚落始終保持平靜,她一揚馬鞭,也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來到一處平地,連綿的草叢被微風吹得輕輕搖曳,一只雪白的兔子受到驚嚇,從草叢中躥出,若隱若現(xiàn)。
所以人都勒停馬,看向了那只兔子。
青云郡主炫耀般往后看了眼林靜琬,搭箭拉弓。
林靜琬直接將手里的大弓扔在地上。
青云郡主嗤笑一聲:“不會箭術(shù)帶把弓也沒有用,早就該有這個覺悟,不過,現(xiàn)在想明白也不算太晚?!?
楚庭煜策馬停在林靜琬身邊,他掃了眼被扔地上的弓箭,眸色陰沉幾分。
覺得今日的林靜琬實在任性,就算想要模仿柳顏,出模仿的太過了。
“林靜琬,跟我下山吧!”楚庭煜語氣不滿的道。
林靜琬注視前方那跳跑的兔子,一個眼神也沒有給楚庭煜。
她動作利落帥氣,手搭在腰間那把駑弓上,抽出裝上箭矢,瞄準射出,一氣呵成。
林靜琬的箭矢,與青云郡主的箭矢同時射出,一紅一藍嗖的一聲,射釘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