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兵走得慢,但氣勢卻很穩(wěn),仿佛任何東西都不能讓他們停下來。
不多時,周軍前鋒進(jìn)入了弓箭最遠(yuǎn)的射程,箭矢從空中飛到了周軍隊列里了,只聽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慕饘僮矒袈?,仿佛冰雹落在瓦上的聲音。這種起碼七八十步外拋射的箭矢,根本無法傷到他們,從上面落下來大多只能打在頭盔和肩甲上,這些部位恰恰是鍛鐵板甲和鎖子甲雙層防護(hù)的地方,箭矢被紛紛彈開。
很快就近五十步之內(nèi)了,周軍在這么近的地方仍然不沖鋒,保持著速度穩(wěn)重地挺近。沉重的腳步聲,精良的盔甲泛著寒光,氣勢十分有壓力;仿佛行刑前在慢慢地從容擦拭刀鋒的儈子手,逐漸給蜀軍將士施壓。
“啪啪啪……”弦聲持續(xù)響起,蜀軍前面一排已經(jīng)拿著弓|弩平射了,仍舊無法射穿周軍的胸甲。周軍將士連盾都沒有,前面幾排拿的都是弩,后面是弓箭,只配備短兵器。但他們并不還擊,一個勁扛著蜀軍的箭雨挺進(jìn)。
后面的董遵誨興|奮起來,這種力量感叫他莫名激動。董遵誨的背上束著四把長馬刀,腰間還陪著劍,手里還提著一把弓,他的樣子簡直渾身上下都是武器,不過此時他也只能步行,在這里一匹馬占好幾個人的地方還跑不開;等同靜止的大目標(biāo)只能活靶子,沒有任何好處。
二十余步,前面第一排的周軍士卒胸甲上插上了箭矢,可能已經(jīng)有人受傷了,但殺傷他們的只能是第一排平射的蜀兵弓|弩手,拋射的箭矢仍舊拿他們沒辦法。
雙方相距約二十余步,這邊連對付蜀兵長什么樣子,在做什么動作都已看得一清二楚。蜀兵的表情緊張又恐慌,茫然的眼神看著這邊稀奇的重甲,別無辦法只能繼續(xù)拿弓|弩射擊。長時間的壓力,已經(jīng)讓蜀兵的陣營隱隱有不穩(wěn)的跡象,但周軍到現(xiàn)在一矢未發(fā)。
對面的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一面清晰的老虎方旗飄蕩。就在這時,前營指揮周通大喊道:“準(zhǔn)備?!?
忽然稀里嘩啦一陣,周軍前面的第一排蹲了下去,第二排單膝跪在地上,三排站著,紛紛準(zhǔn)備好了弩;后面的人則拈弓搭箭舉了起來?!胺偶?!”周通大喝一聲。
頓時箭矢如同一陣暴雨一般齊射出去,三排弩矢已經(jīng)飛快地平射進(jìn)蜀兵陣營,空中的弓矢卻還在飛?!鞍“ 睉K叫聲嘩然一片。任何軍隊都會把甲胄精良的部分將士放在前面,但蜀軍的環(huán)鎖鎧擋不住二十幾步距離上的暴力平射,箭矢飛來就穿甲,一射一個準(zhǔn),前面第一排被三排弩齊射,十個蜀兵都中箭了,死傷殆盡。
“放箭!”周通的聲音再次喊起。將士們從容地拉開弓弦。
此時蜀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啪啪啪啪……”弦聲響徹一片,周軍的弓|弩齊射十分有節(jié)奏,次次都以密集攻擊發(fā)動。
蜀兵前排像被收割的稻谷一般,一排排地倒,后面也被拋射的弓箭不斷殺傷。
什么軍隊受得了這樣的死傷,蜀兵前鋒立刻崩潰,掉頭就向后跑,前面的陣營一哄而散。
“哐”地一聲,一個士卒雙手各拿一枚銅帽一樣的鑼向中間一拍,最前面的方形虎旗應(yīng)聲平放下去了。軍隊的整個作戰(zhàn)富有整齊的節(jié)奏感,有條不紊如同技藝。
“殺!”董遵誨在后面大喊一聲。周軍將士已經(jīng)收了弓|弩,提起短兵器向前撲上去。前方一片已經(jīng)崩潰的混亂蜀軍正在爭先恐后向后面擠,哪里還能對陣。周軍將士再殺上來,一時間場面就十分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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