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孟昶忽然收到圣旨,先嚇了一跳,得知詳情后才松了一口氣。
花蕊夫人也被封了品級的,孟昶便把這事告訴了她,好讓她也準(zhǔn)備一下。孟昶見花蕊夫人毫無擔(dān)心之色,似乎還有點(diǎn)喜悅,他便隨口說道:“真是奇怪了,新皇登基,詔書里不忘封你為誥命……郭鐵匠有什么圖謀,一有大典,就可以召你一同進(jìn)宮……”
花蕊夫人瞪了他一眼:“現(xiàn)在還胡思亂想作甚?給我封誥命夫人,是因?yàn)橄牖\絡(luò)蜀地人心?!?
孟昶被花蕊夫人一瞪,只覺得她嬌|嗔可愛,面目秀麗,身材柔軟婀娜,便道:“如許久你也不為我侍寢,一點(diǎn)都不想?”
孟昶好一陣子沒機(jī)會賭博了,存了一些錢買了十幾個丫鬟,倒是不缺女人,可像花蕊夫人這樣姿色的女子總是難尋,他一時間又動心了。
不料花蕊夫人惱道:“我才不想得那種臟病!”
……上次孟昶去賭坊嫖|妓,得了流膿的花柳病,把宮女都染上了,好不容易才治好。但郎中說有的人治不斷根,那病倒不會要人性命,但花蕊夫人一想到就不舒服。
她現(xiàn)在看孟昶也不能動心。這人到東京后找不到方士,丹藥也不吃了。可照樣成天沒事干,加上沒有丹藥禍害他的身子骨,身體好不了不少,養(yǎng)得比在蜀國還白還胖,實(shí)在叫花蕊夫人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
她轉(zhuǎn)頭看去,坐著的孟昶把椅子都占滿了,就像一堆軟|肉攤在上面,寬松柔軟的絲綢袍服揉在一起,整個人看著毫無形狀。
孟昶又嘆了一句:“在成都府時,你何曾敢忤逆我的意思……唉!”
花蕊夫人默默不答,覺得孟昶是說實(shí)話,不說他當(dāng)皇帝的時候自己不敢反抗,其實(shí)當(dāng)時看他還順眼得多,畢竟有皇帝威儀的襯托。
可花蕊夫人立刻又想到孟昶在河邊花大量錢財,專門為她修建的水晶宮。一時間微微的虧欠心思又泛了上來,想起孟昶以前對她并不刻薄。
“罷了?!泵详坪敛簧鷼?,倒有些頹喪和難受。
他上下打量著花蕊夫人,不禁問道:“上次咱們被一個小官欺負(fù),后來很快就解決了。究竟是因?yàn)槟愫途┠锏年P(guān)系,還是那郭鐵匠看中你了?”
花蕊夫人忙道:“當(dāng)然是京娘幫忙!”
孟昶又問:“那為何太常寺少卿(左攸)也來了?”
花蕊夫人頓時覺得孟昶有時候很容易被人算計(jì),可其實(shí)也不傻,她含糊其辭道:“京娘本來就是今上府里的人,她卻非官場上的人,要對付官員,自然只能求助今上的幕僚?!?
“那倒也是……”孟昶若有所思。
花蕊夫人道:“今上要是對我有意,還封誥命夫人,徑直把我搶進(jìn)宮里,又能怎樣?”
孟昶聽罷愣了愣,點(diǎn)頭稱是。
花蕊夫人說到這里,倒真是提醒了自己……郭紹為何對自己不聞不理,如果是忘了,怎又會記得封自己名位?對郭紹的冷落,她感到十分失落,眉目間一股郁色泛上來。
有一次,她忍不住想去找京娘,欲通過京娘接近郭紹;可是京娘不在郭府,不知去了何處?;ㄈ锓蛉藳]有得逞,回來后才感到羞|臊,有夫之婦,竟淪落到要去主動勾引別人的地步?
而現(xiàn)在,進(jìn)宮面圣的機(jī)會,好像又能見到郭紹了,花蕊夫人一時間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