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耶律休哥總算沒討?zhàn)?,畢竟沒有用。
“??!”耶律休哥顫_聲痛叫了一聲。楊彪徑直拿著劍在耶律休哥活著時就開始鋸,廟里的慘叫聲喊了好一會兒才消停。外面的大臣聽到動靜,都變臉了。
楊彪一臉一身都濺上了血,提著頭顱放在了香案上,跪在地上作拜。郭紹也向靈位鞠躬行禮。
楊彪拿起一壺酒在地上澆了一圈,然后一臉是血,仰頭喝了起來,再也沒說話了。
祭了羅猛子,郭紹便出宣仁功德廟,徑直回宮。下旨明日再于金祥殿大宴慶功,今日部署諸軍休整。
……諸臣在金祥殿拜了,見郭紹起身離去,便謝恩散朝。
魏仁浦專程與左攸告辭:“我先去一趟樞密院與王使君坐坐,便回家了?!?
因二人在幽州同處近一年,關(guān)系倒熟絡(luò)了不少。
二人在金祥殿的石階下面相互作揖,魏仁浦便轉(zhuǎn)身向南走。不料左攸卻跟了上來,剛才已經(jīng)告辭了,魏仁浦有些詫異,緩走了幾步。又觀那金祥殿臺基在上方,臺基上如果有人、正在石階下看不到,便加快了腳步。
走了一段路,左攸才道:“陛下這次回京,祭了宣仁功德廟,卻沒祭太廟……據(jù)說太廟的官員已經(jīng)準備好了,卻沒準備功德廟這邊的事。”
魏仁浦不動聲色道:“左輔政覺得,陛下疏忽了么?”
左攸沉吟片刻,意味深長地看了魏仁浦一眼,“陛下若是疏忽,魏副使先前沒有提醒陛下?”
魏仁浦道:“左輔政也在鑾駕附近,怎地沒有提醒?”
左攸道:“罷了,今年還有幾個月,陛下也不一定回來就要馬上祭太廟。下官告辭。”
魏仁浦回頭看了一眼那高高臺基上巍峨的金祥殿大殿,轉(zhuǎn)身向南邊步行而去。出一道宮門,魏仁浦進樞密院見到了先回衙門的王樸,兩人退朝后也沒走一路。雜役端茶上來,他們坐在一起喝茶,氣氛十分微妙。
魏仁浦和顏悅色地寒暄了幾句,王樸反應(yīng)冷淡,好像在說:你心里那點彎彎繞繞能瞞過老夫的眼睛?
反正王樸以謀略待人,很不好相處,好在魏仁浦與他共事多年,也習(xí)慣了……琢磨著憑借這些年對王樸的了解,萬一有一天自己升官壓了這個曾經(jīng)的上峰一頭,卻不知王樸有沒有心胸坦然面對這等事。
魏仁浦又以逸聞的口氣談起了在幽州與武將爭座位的事。
王樸聽罷卻很淡定,隨口道:“魏副使不必計較這等事?!?
“是,原是小事?!蔽喝势治⑿Φ溃似鸩璞?,揭開杯蓋吹了口氣,便喝了一口。
王樸道:“對了,許州那塊地,當(dāng)年周天子封了些什么國?”
“這個……”魏仁浦皺眉作思索狀,沉吟片刻,“早先昆吾族部落許由耕牧于彼,故其中一塊封了許國,除此之外,大概還有歷、康、鄢?”
王樸贊道:“魏副使真是好記性?!?
魏仁浦皮笑道:“下官等雖多年替朝廷管軍令,平素瞧的都是兵事。不過總算是讀書出身,文章典籍涉獵不少?!?
王樸點點頭。
兩人沉默好一會兒,冷場的氣氛中,仿佛各自都在琢磨著心事。魏仁浦想起剛才左攸和自己說的話,又琢磨了一遍,心里也明白了十分。不過他此時顯得比較謹慎,不太愿意輕易表態(tài)……畢竟是大事,得再仔細多想幾遍再說。
于是裝傻是比較好的法子。
不料王樸盯著他的臉,讓他極不舒服,這王樸人老、眼睛卻很犀利,被看著實在不怎么爽。王樸道:“魏仁浦覺得哪個字比較好聽?”
魏仁浦道:“下官愚鈍,不知?!?
“魏副使一時沒想明白,那便再想想。”王樸端起了茶杯,照樣揭開茶杯撫弄著水面,不飲。
魏仁浦心里大罵了一聲操,老子心里想什么都被你猜到,很有意思么?不過看到王樸的動作,又松了一口氣,當(dāng)下便站了起來:“下官初回朝,最近的事兒也接不上手,幫不上王使君的忙。這邊先告辭了?!?
“送魏副使。”王樸拱手回了個禮。
魏仁浦走出書房,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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