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死寂,人群里沒人吭一聲。剛才朱高煦的警告,似乎并不是說給這后生聽的。
瞿良材看完這場戲,面不改色道:“諸位王子,末將有禮了,請。”
“去哪?”朱高煦盯著瞿良材的臉。
瞿良材卻沒有被目光嚇住,鎮(zhèn)定道:“奉圣意,請高陽郡王等暫回京師,有案子須得回去查清楚。”
“圣旨呢?”朱高煦問道。
若是有正式書面圣旨,這瞿良材怕是早就拿出來了。果然瞿良材道:“只有魏國公的牌票,但圣上是同意了的?!?
“大膽!你這廝來路不明,竟敢假傳圣旨!”朱高煦大吼一聲。
瞿良材臉也紅了,看樣子已經(jīng)無法再忍受這種胡攪蠻纏,冷冷道:“末將好心提醒高陽郡王,這院子周圍已被圍死,馬廄里的馬也被牽走,咱們派到北平地面的人,還不止這一點(diǎn)。高陽郡王,您覺得還有絲毫機(jī)會走脫?”他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平息惱怒情緒,頓了一下道,“何必讓事兒變得太難看?”
朱高煦鼻子里“哼”了一聲。
瞿良材盯著他,緩緩抬起手,只用一根食指輕輕做了個(gè)手勢:“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一個(gè)穿布衣梳發(fā)髻的大漢先抱拳道:“高陽郡王,得罪了!”
話音剛落,矯健的身影便率先跳了過來,不料“砰”地一聲,立刻傳來一聲痛叫,那人已摔在地上,雙手抱著一條小腿蜷縮打滾,十分狼狽。
“上!”一聲大喝傳來,一群人已四面撲了過來,但是沒有人用刀劍兵刃,更沒有用弓箭。
朱高煦這才邁開馬步,拳腳施展出來,根本不用思考,套路如行云流水,技巧已深深刻入運(yùn)動神經(jīng)。
空中響起了一聲聲短促而有力的勁風(fēng),朱高煦的拳腳并不花俏,乍看稀疏平常,但是那一聲聲的響亮拳風(fēng),并不能輕易就打得出來,畢竟場面上沒有配音。那聲音就是力量與速度!
一招一個(gè)人,中了帶勁風(fēng)的拳擊,沒有一個(gè)人能再爬起來參戰(zhàn)!
“砰!”一根漆棍掃下盤而來,卻突然斷為兩截,木屑飛濺,而朱高煦的腳已經(jīng)收回去了。那個(gè)拿著半截漆棍頭戴高筒帽的衙役,驚在那里,愣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就在這時(shí),大門口響起一片凌亂的腳步聲,又有一隊(duì)人拿著家伙沖進(jìn)來了!
而此時(shí)院子里,到處哭爹喊娘,地上東倒西歪都是人,打滾的、慘叫的,紛亂的場面就像發(fā)生了一場小規(guī)模戰(zhàn)役。
剛才那姓邱的后生仍然一臉茫然地站在那里,懵的一臉,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更搞不清楚怎么突然就打起來了。
“呼”地一聲,一張繩網(wǎng)從朱高煦頭上飛下來,完全來不及閃躲,繩網(wǎng)便罩住了他的全身。
馬上有四個(gè)人撿起地上的繩子,動作訓(xùn)練有素,立刻用力一拉,網(wǎng)子馬上收緊了。朱高煦馬步不變,手肘撐住網(wǎng),雙手抓住繩網(wǎng),身體猛地一轉(zhuǎn)!
“??!呀……”周圍那四個(gè)人竟然被拽得同時(shí)向中間摔倒。
剎那之間,又有兩個(gè)人身體撲了過來,想按翻朱高煦,但剛剛靠近,“砰”地一腳便倒了一個(gè),朱高煦迅速收腳支撐下盤,利用身體轉(zhuǎn)動,手肘頂向另一邊,雖然活動空間小借不了勢,卻也讓那人痛得大叫。
“砰!”朱高煦又是一腳,躺在地上捂著肚子的漢子被踢得連翻幾個(gè)滾,正好滾到了房門口。
門口的世子等人倒退了一步。高燧站到前面來,從懷里拔出了一把短劍,一臉憤恨地按住在地上呻吟的漢子,在那漢子的背心連捅數(shù)劍,聽得慘叫之后,高燧的臉上濺滿了鮮血,帶著稚氣的面部看起來可怖異常。
這時(shí)進(jìn)攻朱高煦的人稍有停息,朱高煦已經(jīng)扒開了身上的繩網(wǎng)。
“砰!”剛撲上來的漢子滾到了地上。朱高煦立刻又前跨一步,“呼”地一聲長拳出擊,但出乎意料,竟打了一個(gè)空。
“咦?”朱高煦這才看見,來人是瞿良材。
瞿良材躲開一拳,兩人距離更近了,乘著朱高煦長拳收得慢,他一掌對著朱高煦脖頸劈下。朱高煦抬左臂擋瞿良材右掌;右拳已收,馬上擊瞿良材腹部。
瞿良材右掌立刻變掌為抓,抓朱高煦左腕,利用突襲起手優(yōu)勢,收放比較從容。左手出掌,向下猛擊朱高煦右拳。
然而并沒有什么卵用!瞿良材右手拿住朱高煦,卻穩(wěn)不住力道;左掌也沒能化解下路拳擊。
瞿良材咬牙悶哼了一聲,臉上挨了一下,腹部中了一拳,倒退半步。稍稍一頓,“呼”地一聲,朱高煦一拳招呼到了瞿良材眼前,拳頭卻猛然停住,離他的眼睛不足一指之遙,一股拳風(fēng)讓瞿良材散亂的一縷鬢發(fā)飛了起來,眼睛也下意識一閉!
接著朱高煦猛地一推,把瞿良材推開了。瞿良材愣在那里,臉“唰”地紅了。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