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踱了幾步,忽然又覺得韋達(dá)前半段話也有點道理。自己和前世一個生活習(xí)慣,成天在府里宅著,這樣聽天由命也不是辦法。
他越想,身上的汗越多……歷史上建文帝的實力碾壓燕王,自己親眼所見也確實如此!燕王之所以能贏,有很大的偶然和運氣成分?,F(xiàn)在自己穿越了,肯定多多少少有點改變!會不會產(chǎn)生蝴蝶效應(yīng),打破一個微妙的偶然,反而讓燕王輸了?!
朱高煦更加坐立不安了,總感覺自己擔(dān)憂得不無道理。
他苦思良久,想到了法子,應(yīng)該幫得上一點忙、或許能起到一些積極作用。他便趕緊換上了紅色的團龍圓領(lǐng)袍,找來烏紗帽、玉帶、皂靴等行頭,拾掇整齊出門。他走出前廳穿堂,當(dāng)值的儀衛(wèi)隊將士見狀,上前來拜見詢問。
朱高煦對那些排場禮儀無感,只要不被人指責(zé)的地方,他都能簡則簡。當(dāng)下便叫了幾個人騎馬跟著,這便出門去了。
一行數(shù)人來到了燕王府門樓前,當(dāng)值的守衛(wèi)認(rèn)識他,更認(rèn)識他肚子上繡的團龍花紋,上來行禮。
朱高煦從馬上跳下來,將韁繩遞給隨從,便道:“我要見我父王?!?
門口的武將道:“天氣熱,王爺先進(jìn)門樓里坐著歇歇,涼快涼快,末將找人進(jìn)去通報?!?
“好?!敝旄哽泓c頭道。
走進(jìn)燕王府,朱高煦在靠近門樓的一間敞廳坐下來,很快便有軍士端茶上來。
等了良久,一個宦官氣喘吁吁地走進(jìn)敞廳,說道:“高陽郡王來了,奴婢正要派人去告訴您哩。王妃病重了!您趕緊進(jìn)去瞧瞧王妃罷?!?
“什么?母妃前幾天還沒什么事,叫我放心的……”朱高煦一下子站了起來。心里想,徐王妃不是這時候去世的吧?
他疾步跟著宦官,徑直往王府里面走,一路上思路有點混亂。
穿過好幾道門,朱高煦又來到了上次見徐王妃的院子。里面?zhèn)鱽砹送耆牪欢某~,聽起來像道士或者和尚在唱經(jīng)文。
走到徐王妃的門口,便見里面站著好幾個人。燕王、世子、高燧都在,高燧本來就住在燕王府,世子卻不住這里的,總之朱高煦是最后被通知的兒子。
除此之外,還有道姑池月、幾個奴婢。手里拿著銅鈴,跪坐在正中間蒲團上的人是姚廣孝,他正閉著眼睛念念有詞!要不是看到這么個場面,朱高煦差點忽略了一個事實:姚廣孝本來就是和尚,還是主持。
燕王等人回頭看了一眼朱高煦,都沒說話,以免打攪姚和尚念經(jīng)祈福。高燧非常自覺地退了兩步,讓出一個空位,讓朱高煦站在了世子后面。
里面的帷幔垂著,完全看不見里面的光景,也不知徐王妃病成什么樣了。
姚和尚在那里念了許久,朱高煦仔細(xì)聽著,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不知這廝念的究竟是不是漢語。
不知過了幾炷香工夫,姚廣孝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作單手禮,向燕王一拜:“阿彌陀佛!”
燕王道:“咱們出去說?!?
大伙兒會意,怕吵著徐王妃,都默不吭聲地跟著走出了房門。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