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了一陣調(diào)子,他忽然閉嘴站在了原地。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沒頭沒腦便喃喃道:“有趣,這出戲當(dāng)真有意思!”
身邊的兩個錦衣衛(wèi)的跟班聽罷,也趕緊附和了起來。
杜二郎埋頭想了好一會兒,便向洪武‘門’方向走去。他到錦衣衛(wèi)衙署走了一趟,問明白紀(jì)綱今天不出去公干,便回頭往北鎮(zhèn)撫司那邊去上值了。
北鎮(zhèn)撫司的庫房里有一本卷宗十分奇怪,杜二郎前幾天就發(fā)現(xiàn)它的特別之處了。
聽守庫房的李校尉說,“靖難軍”剛進城幾天,圣上的心腹道衍大師、金忠等人就親自來過,帶著人在舊檔里翻找、拿走了一些東西。道衍大師還趁同伴沒注意,撕掉了幾頁紙,不過李校尉看到了……
杜二郎現(xiàn)在是紀(jì)綱身邊的紅人,北鎮(zhèn)撫司的武將就算官位比他高的,也對他相當(dāng)客氣。他在北鎮(zhèn)撫司能過問的事也很多,不局限于他自己的職權(quán);因為武將們會猜測,杜二郎辦的是指揮使的事。
所以他一早就找到了那本殘缺的卷宗;但杜二郎之前沒敢?guī)ё?,盜走庫房的卷宗是大罪!
今天他終于下定了決心,再次來到了北鎮(zhèn)撫司庫房,和李校尉等人打了聲招呼,便走進去佯作查找舊檔。李校尉一直在身邊跟著,一副聽從吩咐的模樣。
校尉不是武將,不過是錦衣衛(wèi)的普通軍士,被人稱作校尉、力士罷了。
“你去給我‘弄’杯茶水來喝?!倍哦砷l巴了一下嘴,不動聲‘色’地吩咐道。
李校尉忙道:“杜總旗您稍等,小的立刻去端?!?
李校尉剛剛從一副架子轉(zhuǎn)身過去,擋住了視線;杜二郎立刻走到了旁邊的木架前面,伸手從一只木盒子里拿出一份卷宗。然后他把綁著襪子的腳從皂靴拔出來,將卷宗塞進去,趕緊又把腳重新塞進靴子。
這時,杜二郎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竟然在抖!他以前沒少干偷‘雞’‘摸’狗的事,但偷東西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么怕過!
等李校尉端著茶杯重新進庫房時,杜二郎已坐到旁邊的桌子邊,正在翻看冊子。他識一些字,但斷句太復(fù)雜的文章根本就讀不通,只不過裝個模樣罷了。
“您請?!崩钚N居懞玫?。
杜二郎喝了幾口茶水,便把手里的冊子遞給李校尉,指著架子道:“我在那里拿的,你幫我放回去?!?
李校尉忙道:“是。”
杜二郎見他去放東西,便站了起來往外走。李校尉在后面道:“未有上峰手令,誰也不能帶走卷宗,杜總旗沒忘了把所有東西還回去罷?”
“沒哩!哦要搜身的,李校尉過來搜搜?!倍哦捎仓^|皮拍打、抖了幾下身上的武服。
李校尉走上來,等杜二郎展開雙臂,隨便‘摸’幾下意思意思,便道:“杜總旗,得罪了?!?
杜二郎笑了笑,說道:“沒事!”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路的姿勢不太對,有一只腳墊高了的,總有點不那么利索。不過幸好李校尉沒叫住他。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