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jīng)]有任何直接的交流,而是直接開戰(zhàn)!更沒人派出猛將去挑戰(zhàn),因為這個時代的戰(zhàn)|爭早已不講規(guī)矩,如果像三國時期一樣派人去挑戰(zhàn),肯定會立刻被亂|箭射成刺猬。
石彈和鐵丸在恐怖的呼嘯聲中,從空中飛向漢王軍的前方大陣。幾乎不需要瞄準,炮彈大多落進了漢王軍密集的方陣中,只有數(shù)枚掉進了水田里。
遠處的慘叫聲隱隱可聞。但漢王軍的陣線沒有絲毫動搖,一里地外的炮擊,完全無法撼動叛軍的陣腳。
起始的十幾聲巨大的炮響之后,吳高便立刻感到有些驚訝。
因為雙方在泥濘和大雨中掙扎幾天之后,按理士氣體力都受到了極大的削弱,所以漢王軍的表現(xiàn)是有點出乎意料的。不過吳高尋思漢王軍這兩年一直在打仗,或許其將士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不容易被嚇唬住。
官軍最近一直在運動行軍,攜帶的重炮數(shù)量有限,裝填又緩慢;大戰(zhàn)無法等到第二輪炮擊了。官軍前軍左翼一個千人隊組成的兩個方陣,率先開始向前推進。
叛軍陣營的北側一股步兵也開始進發(fā),雙方從試探性的接觸開始了對決。
不多時,漢王軍先停下來,許多碗口銃一輪齊|射,官軍也以便于攜帶的各種火炮還擊。漓江江畔頓時硝煙籠罩,嘈雜的人聲傳得很遠。
待兩股人馬迎面靠得更近了,弓箭火銃一次次地對|射,硝煙在霧氣中彌漫,江畔一片煙霧騰騰。今日本來便是陰天,此時的天空更加顯得陰霾重重。
兩邊的火銃射程和殺傷力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準頭也都不怎樣。雖然將士們都比較疲憊,但也不是僅靠火銃弓|弩射擊就能擊潰的軍隊;真正決出勝負,還得靠刀槍面對面沖殺的恐怖壓力!
官軍左翼已經(jīng)短兵相接!那邊煙霧沉沉,吳高在遠處看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前方武將能看見;這時官軍左翼的一股輕騎出動了,第二個步兵方陣也開始前進。
吳高見狀,情知左翼前鋒的戰(zhàn)事不利。正因如此,官軍前方的大將、才會率先派出后面的權勇隊去策應。
南面的山峰腳下,這時官軍右翼步兵也開始進攻,第一道陣線的各處人馬陸續(xù)出動。諸將遵照吳高的軍令,全面對叛軍發(fā)動進攻!
第一通炮響之后,到現(xiàn)在不到半個時辰,平野上的大戰(zhàn)便愈演愈烈!
兩軍中間有一個較大的村莊,這時那邊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大火,到處的房屋都燒了起來。半空黑煙滾滾,與槍|炮的硝煙、地面的霧氣混在一起,仿佛整個大地上都籠罩在陰云之中。四面一片嘈雜。
南邊的那些山峰后面,“轟轟轟……”的炮聲也從一處山谷中傳了過來。在南面的山里,吳高也事先部署了人馬;意圖突破叛軍在谷地里的防線,然后便可以包抄叛軍主力的側后翼。
不用等南面戰(zhàn)場的軍情稟報,吳高聽到炮聲,便知道南邊那些青山之后的大戰(zhàn),亦已爆發(fā)!
突兀的山峰之間飄著硝煙,大地上的房屋大火仍在燃燒。天空下巨大的喧囂聲一直未有半點消停。
吳高坐在馬背上,一不發(fā)。他的灰白鬢發(fā)從鐵盔下露了出來,帽檐下的一張臉上,神情凝重,又帶著沉穩(wěn)與冷靜。
此時此刻,作為官軍主帥的吳高,沒有再下達軍令,他只是在觀察著戰(zhàn)場的全局。雙方十幾萬人的大戰(zhàn)場,南北橫面就延伸了好幾里,吳高顯然無法對各部下達具體的軍令。此時此刻,前線戰(zhàn)場只能依靠各處的武將們負責戰(zhàn)術。
“駕!”吳高忽然呵了一聲,轉頭道,“煙太大了,咱們到前面去瞧瞧?!?
一群護衛(wèi)便紛紛策馬簇擁著他,馬隊離開了中軍位置,徑直往東奔去。
吳高等人從步兵大方陣、站在地上牽著馬的騎兵隊的間隔中傳過去,他們越往東走,震天的殺聲和巨大噪音便越大聲,簡直震耳欲聾。
大地上四處都在廝殺,被擊潰的人馬正在往西退。附近的武將們在大聲吆喝叫罵聲,試圖重新把潰散的將士聚集起來。
空中的濃煙之中,偶爾有碗口銃的實心彈拋射出來,飛得很遠。親兵武將提醒著吳高當心。
這樣的戰(zhàn)場上,兩側是江水和山峰,很難進行側翼迂回。雙方的人數(shù)都不少,暫且有足夠的權勇隊增援到前線,到處的激|戰(zhàn)都在持續(x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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