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點頭附和道：“王爺，下官以為賢寧之有理。先帝暴疾崩于宮中，太子及東宮黨羽解釋前因后果，當(dāng)時除了皇后的懿旨之外，沒有一樣?xùn)|西能叫人信服。

現(xiàn)在的局面、不管事實如何，只要咱們能進(jìn)京，便可以很輕易地否認(rèn)一切。然后抓住當(dāng)初皇宮內(nèi)的異狀、疑點，重新闡述前因后果。

其中如何說法，主動權(quán)在我，形勢對王爺非常有利！而薛巖到底能查出甚么、能公諸于眾的事，便是一個難以預(yù)料的變數(shù)。對咱們絕不是好事?！?

朱高煦沉吟道：“有道理?！?

高賢寧拜道：“王爺進(jìn)京稱極，只要兩個法理。其一，稱頌先帝文治武功，且對大明朝廷及黎民百姓有大恩惠，承認(rèn)‘靖難之役’合情理、合祖制；其二，盡大地否定當(dāng)今偽帝、皇位之合法性。

如此一來，漢王殿下作為先帝之次子，起兵有理；繼承先帝大位便名正順，堪為正統(tǒng)。而薛巖做的事，正在為王爺?shù)牡诙€情理、增加不確切之隱患。王爺宜盡快進(jìn)京，制止此事！”

朱高煦聽得頻頻點頭。

剛起兵的時候，朱高煦的最大的壓力、是被武力消滅，不怎么關(guān)注道理；而現(xiàn)在，雙方的武力對決幾乎已經(jīng)分出高低，他馬上就要得到實際的權(quán)力了，于是想在道理上也占住，全都要！

這讓他想起了萬惡資本主義下的那些富人，積累資本的時候根本不講甚么道德，一旦有錢了大多是想洗|白、搞點好名聲的。

盛庸開口道：“王爺已經(jīng)決策了‘精兵以水路突進(jìn)、前鋒直逼京師’的方略，這算是最快的法子了?！?

李先生拱手道：“如今看來，王爺之決定、甚是英明！”

朱高煦道：“我倒是沒想到，我長兄情急之下、還會來這一手。不過兵貴神速，凡事能快則快，不然總可能有節(jié)外生枝的事發(fā)生。就像眼下這事兒，他們只想給本王找不痛快！”

幾個文武紛紛拜道：“王爺英明神武！”

朱高煦笑了笑，擺手道：“好說，好說。”

他一拍大腿，站了起來道：“前鋒連夜上船，明日開拔！這個年，不過了?！?

朱高煦走到門口，忽然站定轉(zhuǎn)頭道：“高侍讀的身份，最好先別告訴外人，軍中多少有兩個朝廷奸細(xì)?！?

眾人拜道：“遵命！”

朱高煦看向高賢寧道：“你這在任職上、人便突然不見了，山東的家眷沒事罷？”

高賢寧道：“與王爺?shù)奶煜麓笫孪啾?，下官豈敢惜小家？”

朱高煦神情復(fù)雜地看了高賢寧一眼，輕輕點了點頭。他雖然不太認(rèn)可高賢寧的觀念，但不想多說，反而夸贊道：“高侍讀有大功?！?

高賢寧又淡然說道：“有明主，方有能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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