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陳頠,見陳氏胡氏政|權(quán)覆滅,最先稱帝;但他急于進攻東關(guān),與麾下大將生出芥蒂,還殺了你阮景異的兄弟。陳頠還沒搞|出多大的風(fēng)浪,手下幾股較大的人馬就叛|變了!阮景異等人便私下找出來一個陳季擴,一眾大將以此結(jié)盟,暗算了陳頠,把他抓了起來。
接著才是陳季擴被擁護稱帝,陳季擴到處攻打我朝‘交趾布政使司’設(shè)立的州縣,所以名聲才那么大,蓋過了陳頠。以至于許多大明官員不知陳頠、只知陳季擴。
實際上陳季擴的勢力,還不如陳頠,他只是諸大將擁護的傀儡。諸將里還有一些支持陳頠的人馬,你們因明軍威脅太大、為了不削弱實力,便又把陳頠放了;雙方達(dá)成妥協(xié),給了陳頠一些人馬,占據(jù)了交趾省南部地區(qū),并稱為‘太上皇’。
最后那個在藍(lán)山起兵的豪強是黎利,憑借險要和山林,占據(jù)了藍(lán)山、乂安等地。黎利就比較聰明了,他不稱帝,還向陳季擴討了個王來當(dāng);也不做出頭鳥,就等著你們?nèi)Ω洞竺鞴佘?。名義上這三股勢力都結(jié)了盟,有了上下關(guān)系。可他們互不能管束,都是比較獨立的勢力。是這樣嗎?”
朱高煦說到這里,又道:“若大明官軍真的退出了交趾省,這三股勢力,還能相安無事么?”
阮景異拜道:“皇帝英明,所知甚詳?!?
朱高煦又搖頭冷笑道:“但大明官軍不會退出交趾??!胡氏暴|政是我朝之功績,當(dāng)然要完成初衷,為前國王的兒子,將王位奪回來!好叫四海諸國,都遵守普世道德?!?
阮景異忙問:“皇帝之意,不再占領(lǐng)安南國為一省之地了?”
朱高煦道:“太宗皇帝的初衷,也是為陳氏討回公道;只不過在戰(zhàn)后,一時沒有找到陳氏宗室,大臣與交趾軍民進京請愿,太宗皇帝才暫時將交趾之地、劃入大明治內(nèi)管轄。而今朕已找到了陳正元,自當(dāng)重建安南國,還政陳氏?!?
朱高煦稍作停頓,又道:“朕有個法子。陳季擴只是個被擁護上位的傀儡,你們那些人能擁護陳季擴,何不擁護陳正元?陳季擴、陳頠去帝號之后,仍為王族宗室享榮華富貴;你們?nèi)宰霭材蠂髮ⅰ4蠡飪簱碜o陳正元,滅掉叛軍黎利,一起享太平盛世,豈不美哉?”
阮景異與陳仙真對視了一眼,阮景異看著她微微搖了一下頭。
朱高煦看到了這個細(xì)微動作,心里清楚阮景異的想法:雖然兩個人選都是提線木偶,但陳季擴是安南人的傀儡、陳正元是大明朝的傀儡!
阮景異道:“臣等進京,乃請旨皇帝冊封,此事恐不能做主?!?
朱高煦點頭道:“你們把朕的意思帶回去,叫大伙兒多想一想。不要有僥幸心,大明官軍能有一次‘征安南國之戰(zhàn)’,有第二次并不難。到那時,還想退而求其次享用榮華富貴,便不可能了?!?
阮景異道:“我等自當(dāng)把皇帝的意思,帶回去商議。”
朱高煦嘆息了一聲,輕輕揮了一下手,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要大家坐下來談,總是避免不了先血流成河,不然如何甘心?”
“臣等告退?!比罹爱惗藞?zhí)禮鞠躬道。
朱高煦卻忽然道:“正使請留步,朕與你單獨再淡淡?!?
陳仙真合拳拜道:“貧道遵命。”
朱高煦站了起來,往后面的門走去。身后傳來了太監(jiān)侯顯的聲音:“正使請?!?
正殿后面、還有一間小一些的宮殿,稱作退思殿。里面擺著琴瑟等物,古樸簡潔,與正殿的堂皇有所不同。
朱高煦等陳仙真進來,便揮了一下手。太監(jiān)侯顯躬身退了出去,掩上了殿門。
陳仙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然后悄悄注意著朱高煦的神態(tài)舉止。
朱高煦的心里很清楚:太宗時期征安南國之戰(zhàn),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交趾地區(qū)新起的勢力,都對大明朝的承認(rèn)和冊封十分執(zhí)著,連續(xù)遣使來,正是為了得到大明朝廷的認(rèn)可。
他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著陳仙真的相貌和身段,終于開口道:“陳季擴與身邊那些人,是不是覺得朕喜歡尼|姑與女道?”
陳仙真屈膝道:“貧道確實是道士、也是宗室,并沒有假?!?
朱高煦道:“陳季擴遞出了和平的意思,朕也是有誠意的,豈能一而再地推拒陳季擴的好意?”
陳仙真的臉頰有點紅了。
朱高煦的目光仍停留在她的身子上,雖然她穿著長袍,但女子的線條輪廓仍十分明顯。陳仙真被肆無忌憚地看著,她一臉難堪與不好意思,不過她的手卻緩緩地放到了自己的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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