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前臺需要刷兩個人的臉,高煦把孫靜扶到屏幕前,叫她睜眼。她對著屏幕歪著頭擺了個造型,豎起了大拇指,可能以為、有人在給她照相。
“幫個忙,扶她上去?!备哽愕?。
很快來了個女服務(wù)員,把孫靜的手臂放在肩膀上,三人一起上了電梯。
到了房間門口,高煦站在外面沒進(jìn)去,讓服務(wù)員把孫靜弄到床上。待服務(wù)員出來關(guān)好門,高煦又問她們有沒有叫醒服務(wù)。得到確認(rèn)后,高煦便另外付了錢,把叫醒服務(wù)的時間、設(shè)定在明天上班前一個時辰。
接著他便回到自己的小銀馬上,回家去了。
到家里,高煦站在穿衣鏡前,頓時心情有點煩躁。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肩膀上、胸膛上,沾著口紅、粉底等物的各種顏色。也不知道那孫靜的臉上,究竟抹了多少東西。
他趕緊換下全身的衣服,先洗了澡,然后把衣服用密封袋裝好,放到了外面的洗衣服務(wù)電子箱里。
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喝,他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想到明天是本旬最后一天班了,甚至可能只上半天,然后可以休息三天,他的心情漸漸恢復(fù)了愉快。
第二天到了公司,高煦一進(jìn)辦公室便是一愣。因為他沒想到,孫靜竟然先來了,而且著裝整齊,甚至化過妝,完全看不出來昨晚的狼狽痕跡。
“孫總早。”高煦說道,又轉(zhuǎn)頭向小尤打了聲招呼。
孫靜保持著職業(yè)微笑,向他點了一下頭。但是如果旁邊的小尤夠細(xì)心的話,或許能看出來孫靜笑得有點不自然,眼神也很異樣,隱約有點懊悔、有點羞愧,目光稍顯閃爍。
不過這女人還是有點厲害,辦公和接待公司管理層時,她依舊是目光銳利,說話簡意賅。
有時候?qū)O靜獨自坐在辦公桌后,會時不時地不動聲色看高煦一眼。高煦察覺時,倆人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就在這時,孫靜抬頭道:“小尤,你去倉庫一趟,馬上核實一下原始單據(jù)。小陳他們不得空?!?
小尤站起來道:“好的,孫總?!?
沒一會兒,孫靜端起茶杯從高煦的桌邊走過。高煦很沉得住氣,沒有吭聲,猶自在那里一邊看手冊,一邊看電腦。
她站在落地窗邊看了一會兒外面,然后轉(zhuǎn)過身來,一手抱在胸下,一手拿著茶杯,說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我不記得了?!?
高煦把椅子轉(zhuǎn)過去,沉默了稍許,心道:她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衣服也沒脫,應(yīng)該知道啥事也沒有吧?
不過人喝醉了好像是有意識的,要到喝斷片的程度、估計昨夜孫靜醉得還不夠。
高煦便開口道:“孫總喝了太多酒,我去接你,你已經(jīng)說不清住址。我只好給你訂了個房間,然后就回家了。孫總放心,咱們還得共事,我哪敢趁人之危?”
孫靜聽到這里,滿意地點頭。
當(dāng)年王貴曹福他們辦事說話,高煦看也看會了,處理這種事一點不難。
“你……”孫靜欲又止,然后“唉”地嘆氣搖了搖頭,便走回辦公桌。
及至中午,高煦到食堂去吃飯。食堂飯菜味
道確實不咋地,不過他既吃得了御廚的膳食,也吃得慣軍中的粗糧,沒啥問題。
不料張勇神秘兮兮地走了過來,拽了高煦一把,然后向外邊揚(yáng)了一下下巴。高煦只好跟著他去消防門那邊。
消防過道上還有兩個女人。公司的女員工很多,可能超過了男員工。
“劉哥,以后可得照看著點兄弟們。”張勇揶揄地笑道。
高煦笑了一下,看向那兩個女人。面熟,應(yīng)該見面打過招呼,但高煦記不得她們的名字了。
張勇把手放到了高煦的肩膀上,“哥們藏得很深啊,那天還給我說啥‘不要想多了’,這才多長時間?”他豎起拇指道,“佩服?!?
旁邊的女人道:“昨晚我都看到你們了,大半夜從酒吧出來,兩個人上了車。”
“唉。”高煦忽然嘆了一口氣,“其實孫總也挺讓人同情?!?
張勇瞪眼道:“咋回事?”
高煦想了想說道:“好像在家里受了氣,我不太清楚情況,好像還哭了。她找了閨蜜出去喝酒消愁,不料閨蜜還帶了男友。喝完了酒,孫總不想讓閨蜜的男友送,就叫我去接。我從進(jìn)酒吧、到出來的時間,還不到五分鐘。”
張勇將信將疑道:“然后呢?”
高煦淡然道:“然后我送她回家了,她家還有別的人,我也沒進(jìn)去?!?
張勇笑著搖頭道:“何必藏著掖著?”
高煦道:“又不犯法,有啥好藏的?可真的啥事也沒有,兄弟也不想想,我才在孫總身邊幾天?”
幾個人悻悻然,很快失去了興趣。大家回到餐廳吃飯。
到了下午,有一會兒小尤出去了。不料孫靜忽然來了一句:“我不需要同情?!?
高煦抬頭看著她,只見她笑吟吟地盯著自己,接著說道:“還哭了?”說罷從唇間吐出一聲短促的不屑聲音,“故事編的,張口就來,你怎么不去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