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她也會給皇帝去信。
蘇鶴霆垂眸看了眼腰間的玉佩。
并非他之前的那兩塊,看來是喬惜為了哄他陪別的女人專門買的。
當(dāng)真是……有心了。
“好,如你所愿。”
蘇鶴霆將視線再度挪到公文上,“王妃若無別的事,便先回去吧?!?
蘇鶴霆對賜婚的排斥,喬惜記得清楚,她不愿兩人再如上次那般起爭執(zhí),故而,買了這塊玉佩哄他歡心。
但效果似乎不太理想。
不過,也沒爭吵翻臉,喬惜心里安慰自己。
想了想,她道,“上次是我語不當(dāng)……”
喬惜其實有些懵懂,但若是能緩和關(guān)系,她可以認(rèn)錯。
她記得宮里那些女人,在皇帝生氣時,不管有錯無錯,先認(rèn)錯。
記憶中,父親好像也是這樣,無論娘因什么事不開心,父親也總是將錯歸為自己頭上,然后娘就笑了。
但蘇鶴霆沒笑,反而沉著臉打斷了她的話,“喬惜,本王在忙公務(wù)?!?
蘇鶴霆不想,也不能再聽關(guān)于從前的事。
這次的毒發(fā)并未完全壓制,若情緒再起伏過大引起毒發(fā),他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半年,不夠他和喬惜完成合作,也不夠他安排疆北的未來。
喬惜從前和太子相處時總是如沐春風(fēng),太子待她和煦體貼,是以,她并無多少哄人的機會。
她不愛蘇鶴霆,也給不了他感情,但勤勉為民的蘇鶴霆讓她想到了父親和太子,他和他們一樣都是值得她敬重之人。
蘇鶴霆毒發(fā)的那些日子里,喬惜得空時也反思過自己,在這場合作里,她的確做得不夠好。
“這是妾身尋到的種子,據(jù)說可在荒漠旱地種植,且生長周期短,王爺可讓人試試?!?
喬惜將裝著種子的荷包放在蘇鶴霆桌上,觀察著他的神色。
愛民之人,應(yīng)當(dāng)會高興收到這個禮物吧。
蘇鶴霆拿起荷包。
他的確聽說喬惜去打劫吳公公一行人前,在燕州街頭各個鋪子尋種子。
賣種子通常有專門的鋪子,而喬惜卻一家店一家店地挨個尋找,在成衣鋪子時,還被對方誤以為她是故意戲耍,將她轟了出來。
這本身就是一件詭異的事。
“你怎知這個是種子?”
蘇鶴霆手指輕攏了些黃澄澄的小顆粒,在手中端詳。
他博覽群書,卻不曾見過有任何文獻(xiàn)記載過這東西。
喬惜見他神色緩和,彎唇道,“曾聽聞這東西能果腹,且耐旱易種,我想著或許疆北可試試,便尋了些來?!?
前世的一年后,季川父女向朝廷進(jìn)獻(xiàn)了此物,解決了如邊疆等干旱之地的糧食問題,得朝廷嘉賞,被百姓稱贊,皇帝也將此物賜名金米。
之后她了解到,這金米乃是一帶著兒女逃荒山間的婦人無意中發(fā)現(xiàn),并種植成功,之后婦人急需銀錢給小兒治病,便帶著半袋金米去燕州的糧食和種子鋪換銀錢。
但無人信她,只當(dāng)她是拿山間野草籽糊弄人,婦人心急兒子的病,沿街挨個店鋪地推銷。
有個心善掌柜見婦人可憐就收了那半袋子米,卻沒敢食用。
半年后,不知怎的這半袋米就到了季瑤手中,季瑤將信將疑派人進(jìn)山找到那婦人一家,恰巧看到婦人種下的一片金黃,且婦人一家食用此物許久,非但沒中毒,反而氣色極好。
季瑤便知這東西的確可作為糧食,為搶功,她命人殺了那婦人一家和心善掌柜。
喬惜不知那掌柜是哪家鋪子,只根據(jù)了解的情況,隱約推測這個時間點,那心善掌柜已收了婦人的金米,便挨個尋找,倒是幸運,叫她真尋到了。
她知道自己的說法經(jīng)不起推敲,便想轉(zhuǎn)移話題,朝蘇鶴霆微微傾身,低聲道,“王爺,氣大傷身,妾身誠心盼王爺身體康健。
有樁事,不論王爺信不信,妾身都想同王爺解釋一句,王爺是妾身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唯一一個,妾身會守好婦德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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