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原身剛過十五,祖父就想著讓他娶妻,恨不能將山里所有的飛禽走獸都抓來給他配對。
倒是他活過來后,祖父沒再提過此事,沒想今日又念叨起來了。
不過,蘇鶴霆感激祖父及時出現(xiàn)。
剛剛怒極之下,才問出那樣的問題。
當(dāng)年他是一國儲君,整個大佑除了皇帝,再沒比他更矜貴之人,他也一度覺得自己不差。
可喬惜卻棄了他,選擇了別人。
無論喬惜答出對方是誰,于他來說都是自取屈辱,無疑利箭穿心。
好在,祖父拉回了他的理智,挽救了他的尊嚴(yán)。
“您餓了嗎?”
蘇鶴霆見壽山追得頭發(fā)凌亂,便不再躲,讓壽山拍了下腦門。
那一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壽山語重心長,“妻子是用來哄的,人家姑娘身后沒娘家依仗,已經(jīng)夠可憐了,還被你這強(qiáng)盜擄了來,你嘴巴甜些?!?
蘇鶴霆難得聽壽山這樣認(rèn)真講話,“您清醒了?”
壽山卻不搭理他,慫了慫鼻子,“餓了?!?
將自己那碗粥遞給他,蘇鶴霆正欲替他理一理頭發(fā),就見壽山仰頭看他,“你是誰?我孫子呢?是不是追我孫媳去了,你能不能幫老頭把他們找回來?”
蘇鶴霆尋到喬惜時,她正在攤上買帷帽,原先那頂落在了許安家。
他沒有上前,閑庭信步地跟在她身后。
喬惜似有所感,轉(zhuǎn)身便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他,她頓住腳步,兩人遙遙相望。
片刻后,終是喬惜走到了蘇鶴霆面前,“祖父喜歡吃什么口味的糖?”
“他不挑?!?
話是這樣說,蘇鶴霆還是走到了喬惜前頭,帶她進(jìn)了一間不大的鋪?zhàn)?,對掌柜的道,“每樣都裝些,送去宅子?!?
喬惜眸光微動。
這是蘇鶴霆的鋪?zhàn)印?
蘇鶴霆沒有瞞她的打算,抬腳往鋪?zhàn)雍箢^去。
喬惜跟上,鋪?zhàn)雍箢^竟連著一個一進(jìn)的院子,蘇和霆推開南邊房間的門。
自顧自坐下,“三日后,讓許安發(fā)兵燕州。”
燕州是涼州隔壁的城池。
聽他說合作事宜,喬惜忙正了神色,“涼州最多出一萬兵?!?
涼州目前加上蘇鶴霆給的五千兵,也不過才四萬五,若出動太多,她擔(dān)心有人趁機(jī)對涼州下手的話,涼州會失守。
攻燕州,許安只是做個噱頭,主力軍是疆北軍。
蘇鶴霆對喬惜的話沒有異議,只提道,“樓辛手下五千人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頗豐,可帶上。”
“好?!?
樓辛他們跟著蘇鶴霆抵御蠻族,的確比鎮(zhèn)守涼州的兵力更有戰(zhàn)斗力,喬惜本也是如此打算的。
蘇鶴霆又說了些攻占燕州的安排事項(xiàng),喬惜一一記下,需要涼州配合的,有不同想法處喬惜及時提出。
而小宅里,壽山收到了各色蜜餞糖果,得知蘇鶴霆和喬惜在一處,對紅狐露出一抹邪笑,“桀桀桀,吵架傷感情,還好你爹我聰明,阻止及時,否則我什么時候才能抱上曾孫,桀桀……”
笑罷,他又嫌棄地看了看蘇鶴霆的房間,“床頭吵架床尾和,這么沒情調(diào)的屋子,和個屁。
走,去花樓找些薄紗熏香的給布置上,三十六春圖,七十二體位也得掛起來,讓你大侄子學(xué)學(xué)。”
紅狐正被他勒的生無可戀,聽了這話,眼里冒出八卦的光。
它覺得,它還可以再活一活。
蘇鶴霆和喬惜對此一無所知。
兩人一來一回,還算默契,卻又透著外人一眼便看出的疏離。
待事情徹底敲定,屋里陷入靜謐。
喬惜感受到蘇鶴霆的冷淡,知道他還在因賜婚的事生氣,便也沒有閑談的打算。
給蘇鶴霆倒了一杯茶,直接問道,“王爺打算何時接觸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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