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了周千夫長,喬惜同蘇鶴霆道,“不管有沒有遺漏信鴿,季川如今已發(fā)現(xiàn)了密道,并猜到我所做的事,恐怕會狗急跳墻?!?
若戰(zhàn)時,季川當眾揭穿喬惜就是秋八月,就算他沒有實際的證據(jù),傳到皇帝耳中,皇帝只怕都會起疑。
她如今人在邊疆,不懼皇帝對她如何,最多就是皇帝對她有了提防,復仇之路將來走得更難一些。
可四哥還在皇帝手中,她怕皇帝為難四哥。
蘇鶴霆看出她的心思,“你想刺殺季川?”
喬惜點頭。
“不可?!?
蘇鶴霆不贊同,“季川早有防備,刺殺太冒險了。”
喬惜身手再高,也很難從軍隊和箭雨中脫身,不過他也明白喬惜的顧慮。
一旦季川放出消息,他們堵的了十人,百人,千人的嘴,堵不了萬民悠悠之口。
何況,疆南定然有皇帝的眼線。
他沉吟道,“疆南軍中有我的人,我讓他將季川轉(zhuǎn)移家產(chǎn)和糧食的消息傳出去。”
民以食為天。
糧草就是將士們的天,疆南軍營若知道尹城已沒了糧食,必定會生亂。
屆時季川忙著處理軍中的亂子,便顧不上喬惜的事了。
畢竟喬惜是不是秋八月這個消息,只對皇帝有用,并不能安撫疆南軍心。
而皇帝知道季川轉(zhuǎn)移財產(chǎn)和糧食,就算懷疑喬惜,也不會信任季川。
喬惜眼眸微亮,“那我傳信許安,讓他們加快速度,再讓人將季川另有私生子的事,盡快傳給皇帝?!?
蘇鶴霆頷首,“若這些還不足以給季川找麻煩,那便再傳一個。”
“什么?”
蘇鶴霆冷冷勾唇,“原主的身世?!?
尹城季府。
扮作百姓的季府下人回到季府,同季川稟報道,“老爺,信鴿已安全送出。”
季川聞,心頭終于有了絲松快。
只要皇帝收到信,便知道真正要造反的是喬惜和蘇鶴霆。
大佑如今的局面,皇帝只能利用各藩鎮(zhèn)之間的彼此制衡,來維持皇權(quán)的統(tǒng)治。
不愿蘇鶴霆他們勢大,皇帝就會扶持疆南與之抗衡,只要能堅持到朝廷的援兵到來,這一仗疆南就未必輸。
思及此,他惡狠狠吩咐,“小公子一事決不可外傳,莊子上無需留活口,姚家父女那邊再多派些人手,絕不可讓他們出了疆南?!?
如此,就算皇帝聽了音訊,沒有證據(jù)也只能在他和喬惜蘇鶴霆之間做抉擇。
他只是有了點野心,而喬惜則與皇帝有滅門血仇,皇帝不蠢,他知道怎么選擇的。
至于事后,皇帝要怎么同他清算,之后再想法子,先渡過眼下難關(guān)。
他又傳了心腹武將,“暗地找各富商籌集糧草,有反抗者,手段嚴厲些,再從另外兩州調(diào)些過來,切勿走漏了風聲?!?
待一切吩咐好,他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
最近糟心事太多,夜里難入眠,便是好不容易睡下了,一晚上也得醒上幾次,頭似要爆炸般疼得厲害。
他捏了捏眉心,同季管家道,“尋個擅長按揉推拿的過來。”
季管家聞,眼珠子一轉(zhuǎn),沒多久便領(lǐng)了個姿容絕色的女子進府。
從前姚氏當家,季川又要立好夫君人設(shè),容貌出眾點的都入不了季府。
眼下這位,是季管家從外頭尋來的。
“老爺,這是李校尉的妹妹,原是為了得門好親事,拜了個醫(yī)女為師,小的聽說她推拿技巧很是不錯,便將人請了來為您緩解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