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位長老早就知道了老者的計劃,所以在“銘文”出現(xiàn)的瞬間,就召喚了法器來保護(hù)自己。
在他們外面還有烈焰風(fēng)墻,這風(fēng)墻肯定可以攔下爆炸的余波,不至于破壞媧皇殿的其他空間。
雖然這種死法太慘烈……
但這是他們能維持住媧皇殿圣威的唯一辦法。
否則若要讓他們過去所做的一切公布于眾,他們哪里還有顏面茍且于世?
只要秘密被守住,那秘密就永遠(yuǎn)是秘密,他們也永遠(yuǎn)是高高在上的媧皇殿長老。
這自爆的威力何其強大,哪怕有法器保護(hù),他們依舊受到了余威波及,吐血的吐血,重傷的重傷,只是每一位長老心中都是興奮的。
就連他們都受到了如此恐怖的沖擊,距離最近的姬無雙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死了就好……
死了就好啊……
還不等眾人松口氣,那禁錮他們的藤蔓突然收緊,似乎想要將他們渾身骨骼都碾碎一樣。
極致得痛苦讓他們神情扭曲,連連吐血。
那極強的力道,似乎要將他們的靈魂從身體里擠出來。
“啊啊啊啊……”
“啊啊啊……”
他們?nèi)滩蛔⊥春?,撕心裂肺?
就在此時,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蠻蠻你別太大力了,萬一將他們碾碎了怎么辦?他們的罪己書還沒寫呢?!?
蠻蠻這才松了松力道,讓眾人有了喘息的空間。
可此時他們寧愿不喘氣。
因為這樣他們可以欺騙自己,是疼痛讓他們出現(xiàn)了幻覺,否則他們?yōu)楹芜€能聽到那惡鬼的聲音?
他們怔怔看向硝煙中央,一襲清雅長袍的女子緩緩走出,步履從容,神情輕松,那爆炸別說要了她的命了,甚至連一點傷害都沒造成。
哦,頂多算是衣袂微臟。
姬無雙手中握著那罪己書,目光從呆若木雞的幾人勉強流轉(zhuǎn)而過,最后鎖定了其中一個。
“下一個,你來寫。”
被姬無雙點名的長老顫了顫,正欲學(xué)同伴那樣自爆,可下一刻,他感覺有一只手緊緊握住了他的心臟,。因為……他看到了那自爆的同伴的“魂魄”。
他正被姬無雙捏在掌心,瘋狂掙扎。
“這……這怎么可能……”
姬無雙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去,笑道:“哦,你說這個魂魄啊,我都說了,你們?nèi)羰遣慌浜?,我會將整個媧皇殿都夷為平地,既然是夷為平地,你們的魂魄我當(dāng)然也不會放過啊?!?
姬無雙說著,又捏出了第二個“魂魄”,正是“女典”,她的模樣可比自爆的長老慘烈多了,似乎想要變成厲鬼,眼里滿是猩紅和戾氣……
這兩個魂魄,嚇得眾人臉色蒼白。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做到的!”
“這里是我媧皇殿啊!”
“這一定是障眼法!”
姬無雙笑瞇瞇召喚出一柄小旗子,讓它迎風(fēng)招展開,在場眾人都是見多識廣的,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魂旗的品階。
“超、超圣器?!”
“這……還是魂器!超圣階的魂器?!”
姬無雙把玩著小旗子,溫和道:“給諸位介紹一下,這就是當(dāng)年你們半神大人為了鎮(zhèn)壓魔界明瞳,而使用的魂幡……但是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我馴服了,此乃先天真元渡魂旗?!?
姬無雙話音一落,先天真元渡魂旗立刻爆發(fā)出浩瀚圣潔的光芒。
那屬于超圣器的、無與倫比的壓迫感,讓眾人心中最后一點僥幸都破滅了。
尤其是當(dāng)先天真元渡魂旗瞬間將“女典”和“長老”的魂魄都收了進(jìn)去,眾人更是茫然一片。
眾人:“……”
完了完了。
他們徹底完了。
他們可以殉道,可以為了自己畢生追求犧牲,就如同他們可以犧牲那些天資卓越的后輩們一樣……
但犧牲要換來成果和榮光啊。
如果犧牲之后,他們面對的依舊是絕望,依舊是困局,依舊是身敗名裂,甚至是被囚困于先天真元渡魂旗中,永世不得超生……那他們的犧牲算什么呢?!
姬無雙招了招手,小旗子溫順地回了她的手中,還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
看著這一幕,眾人終于崩潰,紛紛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嗓音滿是頹敗和痛苦。
“我們愿意寫罪己書……我們愿意自戕……但懇請閣下莫要將我們的魂魄收入先天真元渡魂旗……”
“也懇請閣下給不知情的年輕人們一個機會……”
“當(dāng)年獵殺他族天才的事情,是我們一手策劃執(zhí)行的?!?
“我媧皇殿的其他后輩們,是無辜的?!?
……
“無辜?”姬無雙冷嘲道,“你們無辜,其他族群的天才們就不無辜嗎?”
一眾長老們低著頭,無力反駁,他們現(xiàn)在只能希望,姬無雙能遵守約定,等他們都死了之后,給媧皇殿留一條活路。
“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
“可是媧皇殿到底承擔(dān)著媧皇傳承,若是傳承斷了,那人皇柱只怕……也會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