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郡主本以為皇舅舅親自說了,崔哥哥就算再不情愿也該認清楚現(xiàn)實,虞晚晚是真的不適合他,只會拖累他。
可沒想到崔哥哥竟然仍然不知悔改,難道她就這么差?一點都比不上虞晚晚嗎?
安寧郡主委屈的咬著下唇,眼底盈著淚花,看著崔之洺,“崔哥哥,皇舅舅是為你好?!?
崔之洺對此充耳不聞,只看著華宣帝,清冷的嗓音一字一句堅定道,“陛下,臣非三心二意之人,既已給康縣主下聘禮,那便不會收回,更不會因為別人而放棄她?!?
華宣帝威嚴的神色也沉冷了幾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身為朝臣,一一行就該受御史審視。
崔之洺這般說,只會招旁人議論,就算他有心想要提拔崔之洺,也只能作罷,否則如何堵天下悠悠眾口。
崔之洺緩緩抬起頭,目光中沒有半分躲閃,一字一句道,“臣知道,但臣不悔。”
“崔哥哥!”安寧郡主聲音猛地提高,她的心高高懸起,后悔不已,若是她知道崔哥哥寧愿冒著得罪皇舅舅的風(fēng)險,也要選擇虞晚晚,她就不會帶著張俊來皇宮。
因為此事皇舅舅若不知情倒也罷了,知情卻不管不顧,無法向朝臣交代,無法向百姓交代。
所以皇舅舅一定會懲罰崔哥哥,她不能讓崔哥哥因此受罰,可她清楚連皇舅舅都勸不了崔哥哥,她更不可能。
殿內(nèi),唯一能勸的動崔哥哥的,可能只有虞晚晚。
安寧郡主就算心中再不愿承認,也得承認這個事實,她目含緊張的看著虞晚晚,語中帶著幾分請求,“虞晚晚,你快勸勸崔哥哥,你不能讓他因為你斷了前程啊!”
虞晚晚嘆了口氣,開口,“崔之洺……”
“就算是你勸也不行,”崔之洺截斷她的話,強勢道,“我所做下的決定,就不會更改?!?
若他今日在陛下面前,被虞晚晚勸動,日后虞晚晚就要被各種事情架在火堆上,旁人興許不會對他有意見,但會對虞晚晚有。
他不能,也不會給旁人針對虞晚晚的機會。
華宣帝都要被崔之洺這般說氣笑了,他遲遲沒說,就是想等崔之洺改變主意,但他竟在自己面前不知悔改。
“崔之洺,朕給過你機會,但你既然為了個女主選擇自斷前程,那朕成全你,從今日起,指揮使便交給旁人,你去京兆尹當(dāng)個最小的衙差!”
面對這種調(diào)令,崔之洺仍然面不改色的跪下謝恩。
華宣帝氣的怒上心頭,抄起手中的奏折砸了下去,“滾出去,莫要讓朕再見到你!”
崔之洺壓根不懼,帶著虞晚晚就要離開。
“你也回去好好反省?!比A宣帝頭疼的按了按眉心,讓安寧郡主回去。
安寧郡主淚花不住的落下,又委屈又心疼,她更清楚自己今日事情做的不好,讓皇舅舅也為難了,“皇舅舅,安寧先回去了?!彼宋亲樱碾x開。
但是她會想辦法,讓崔哥哥再成為指揮使的,否則朝堂那么多人不喜歡崔哥哥,肯定會想盡辦法對付他。
……
“你真的不后悔嗎?”坐上回去的馬車,虞晚晚忍不住問道。
從堂堂指揮使,一落千丈成小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