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是故意沒穿內衣。
見江耀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上,她臉不自覺地紅了紅,伸手輕輕拉住了江耀的胳膊,道:“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吧?!?
江耀卻坐在原處,沒動。
許長夏沉默了幾秒,又鼓足勇氣湊上前輕輕吻了他的唇一下,催促道:“去呀。”
“待會兒,我有個十點半的航班飛北城?!苯吐暬氐溃骸吧厦媾R時通知,明天有重要軍事會議?!?
許長夏愣了下。
“那你……明天晚上會回來嗎?”她想了想,反問道。
明天可是他們的回門宴,江雷霆宴請了一百多個人。
“會回來,我已經定好了明天下午回程的航班?!苯斎灰膊幌氚言S長夏一個丟在這兒,但通知是臨時送到他手上的,已經決定好了。
許長夏聞,這才松了口氣。
他能趕回來就好。
她知道江耀忙,尤其是在這幾年和南邊鄰國關系交惡的情況下。
雖然又浪費了一晚,但后面還有幾天,不能耽誤他的正事兒。
江耀見她滿眼的不舍,低頭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道:“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早些睡吧,我看你睡下再走?!?
即便今天不走,江耀也不可能碰她,他已經下定了決心。
許長夏乖乖躺下了,朝坐在身邊的江耀又看了兩眼,忍不住伸手又抱住了他。
江耀忍不住無聲地嘆了口氣。
去北城開會,再遠的路他也確定自己能趕回來見她,但上了島之后,一切就都是未知數(shù)了。
他知道,許長夏心里想的也是這件事兒。
離他離開的日期越近,兩人的感情越深,就越是不舍。
江耀也想瀟灑一點兒直接抽身離開上島,他也知道,假如自己戰(zhàn)死,許長夏還得過下去,最好聽到他的死訊時就像個陌生人一樣漠不關心,這樣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
留她一個人在世上傷心,對她是不公平的,但他……就是放心不下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要靠近她。
他沉默良久,狠了狠心,輕輕扯開了許長夏的手,道:“我?guī)湍汴P燈?!?
“好?!痹S長夏悶悶應了聲,將手收回到了被子里。
江耀起身快步走到電燈開關前,將燈關了,黑暗之中,猶豫了一瞬,隨即轉身往外走去。
……
翌日清晨。
從重生那晚算起,許長夏算是第一次睡了一頓安穩(wěn)的覺,一夜無夢,睜眼就已經六點半了。
她收拾好自己,讀了一會兒英文單詞,去餐廳時,江雷霆剛好手上捻著一串佛珠從外面走了進來。
“夏夏,怎么不多睡會兒?”江雷霆見她起得這么早,有些驚訝。
許長夏笑了笑,道:“起來復習了會兒功課?!?
今天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待會兒她就得出門。
江雷霆以為是昨天他說起考大學的事情,讓許長夏有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