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面色一變,指尖攥住衣角,心下忐忑不安,不知道對方又會用什么法子羞辱他們主仆。
飛快瞅了眼自家小姐,見人定定坐在椅子上,神色坦然自若,淡定從容,情緒不覺被感染,鎮(zhèn)定許多。
“姐姐,你恢復得怎么樣了,妹妹我實在擔心,便過來看望了?!?
瑜玥瑤的聲音聽起來依舊特別惺惺作態(tài),透著隱隱的愉悅。
面對這些氣勢洶洶的人,瑜瑾依舊冷漠淡然,毫無慌張之意。
抬頭看著趾高氣揚的女子,眼睛微微瞇起,眸子如深潭般深不見底,平靜無波。
來得正好,既然這么快送上門來給她出氣,那她可就不客氣了!
瑜玥瑤見秋竹站在瑜瑾身側,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賤婢,怎么見了本小姐還不行禮?”她趾高氣昂的說道。
秋竹正欲行禮,卻被一旁的人伸手制止。
扭頭看向瑜瑾,就見那女子紅唇輕啟,一開口直戳瑜玥瑤肺管子。
“怎么,滿口閉口賤婢的,你是不會其他稱呼了?果然是不知道哪里的野種上位,一點貴門千金的氣量都沒有,只會苛責下人?!?
“你!!”
瑜玥瑤指著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胸膛起伏。
她對自己的身世最是敏感,聽不得一點。即使母親被扶正,但她也只能算是在外生下的庶女。
瑜玥瑤暗恨,都是同一個爹,為什么身份卻還有高低貴賤?
“如此大呼小叫,不知禮數(shù),庶妹就是這么與嫡姐說話的?”
瑜瑾還不徐不緩地說道,帶著千金大小姐的矜貴和優(yōu)雅,刺痛了瑜玥瑤的眼。
賤人!就算是嫡女又如何,還不是過得如此凄慘。
瑜玥瑤眼里的笑意消失,沉聲道,“姐姐哪里的話,妹妹只不過是替姐姐呵斥不懂禮數(shù)的下人罷了,姐姐你可不能寵著她,任其養(yǎng)出惡劣的性子來?!?
“你是不知道,她原來在湯屋那邊頂撞我,態(tài)度可囂張,妹妹我就替姐姐教訓了一下,姐姐應該不會生氣吧?”
“對了,這次妹妹是來看望姐姐的,姐姐這么斥責妹妹,實在讓妹妹心寒?!?
說著,瑜玥瑤朝旁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手里提著食盒,打開,里面是香氣撲鼻的飯菜,聞著味道,才剛剛吃過的瑜瑾此時有點餓了,之前的飯菜,根本就不算什么正經(jīng)的餐食。
那丫鬟憤憤不平地說道,“說的是,二小姐掛念大小姐,特意帶了些好東西給大小姐補補身子,二小姐待你不薄大小姐你……”
話還沒說完,那丫鬟臉上就挨了一巴掌,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捂著被扇腫的臉,呆愣在原地。
“主子說話,可沒有下人插嘴的份?!?
打了人的瑜瑾悠哉悠哉地倒了杯涼水喝,還學著瑜玥瑤的語氣說話。
“哦,對了,我替妹妹教訓了這不知規(guī)矩的下人,妹妹不會生氣吧?”
那被打了的丫鬟此刻噤了聲,看向瑜瑾的眼睛淬著怨毒。
誰都沒想到,平常唯唯諾諾軟弱可欺的破落戶突然硬氣了起來,瑜玥瑤眼神閃爍,心里已經(jīng)想出了千百種羞辱人的法子。
“好了,既然是妹妹的心意,那姐姐我就收下了?!?
聽到瑜瑾的話,秋竹反應極快,連忙上前要從那丫鬟手中奪過食盒。
但瑜玥瑤可不是真的來送食的,她只不過是想用食物來讓這主仆倆卑微跪舔她。
不用她使眼色,另一個丫鬟兩步并作一步上前,扣住秋竹的手腕,呵斥道:“二小姐允許你動了嗎?!”
瑜瑾輕笑一聲,站起身,明明帶著笑意,卻極具壓迫感,無端讓人膽寒。
那丫鬟眼皮一跳,想到另一人的下場,不自覺后退了幾步。
“怎么,這么怕我嗎?”
瑜瑾挑眉,眉眼間竟有幾分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