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瑾……”
瑜瑾憤懣地拂袖離開,不管身后的人如何呼喚她,她都沒有停頓一下。
瑜瑾越想越氣,她累死累活照顧溫君宇,大老遠跑去禹州找大夫給他治療,就是為了這么受氣的嗎?
虧他還是太子呢,連給自己的妻子撐腰都不敢。開始不是挺能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的嗎?后面毒發(fā)難道還把膽子給毒壞了不成?
還是說溫君宇根本就沒把她當(dāng)做自己人,畢竟啊,人家溫清燕跟他有血脈相連,是啊,她算什么,頂多一個有著妻子名頭卻沒有名分的外人罷了。
“娘娘…”
“娘娘您要去哪兒?”
好幾個宮女見到生氣的瑜瑾,驚呼出聲。但是她正在氣頭上,沒有理會他們,竟不知不覺一頭跑出了東宮。
“謹這是怎么了?”皇后擔(dān)憂地停下腳步,看向瑜瑾,她正氣沖沖地往東宮外走。
“這丫頭怎的這樣魯莽,一點女子溫柔賢淑的樣子都沒有等會兒要是在外沖撞了哪位貴人可怎么辦?”皇后身邊的嬤嬤皺著眉說道,一雙眼睛充滿了挑剔和刻薄。
皇后也有點擔(dān)心,她喜愛這個兒媳婦,人看著乖巧,再加上不長住宮中,會回太子府自己過,平日幾乎沒有與她教過什么規(guī)矩。
皇后怕瑜瑾在外闖禍,便叫身旁年紀較大的宮女追了上去。
見到皇后,溫君宇收斂了臉上的情緒,扯起一抹微笑,上前將皇后迎進屋內(nèi)。
皇后見那些假意逢迎的表情見得多了,她還看不出溫君宇這笑多么牽強僵硬,便知這兩人定是有了嫌隙。
“宇兒,你與瑾吵架了?”
溫君宇輕輕搖頭,“只是…一點誤會?!?
這可不能讓皇后知道,不然本來就憂心忡忡的她回去又得唉聲嘆氣,胡思亂想折磨自己。
“只是誤會的話,兩人都有口有嘴,怎的都不會開口?”皇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母后…這件事,有點棘手……”
女子被污蔑一般只能忍氣吞聲自證清白,但溫君宇知道瑜瑾的脾氣,她不是會咽下這口惡氣的人,溫君宇正在想辦法該如何讓瑜瑾消氣。
皇后見溫君宇不愿說,也不便再多過問,畢竟這是他們兩口子的事情。
這邊,瑜瑾跑出東宮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周圍的宮墻很高,除了一條長長的宮道,什么都沒有,周圍莫名的靜謐。
“踏踏踏…”
靴子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忽然從宮道的拐角處傳來,聽聲音至少有四五人。
聲音越來越大,意味著離她越來越近,除了腳步聲還能聽到金屬與皮革相撞的細碎響聲,空氣中莫名彌漫起了一股肅殺的氣氛。
“娘娘,快些回避?!?
瑜瑾在這頭還有些好奇,皇后派過來的宮女忽然跑來將瑜瑾往回拉。
瑜瑾不甘心地轉(zhuǎn)頭看去,就見一伙穿著黑色勁裝的人從拐角出現(xiàn),衣服上的燙金紋路閃著細光,垂在腰間的蹀躞帶輕晃,與腰間的長刀相摩擦,長刀的刀柄上各色寶石點綴,遠遠看去這些人穿著華麗無比。
為首的一人見到瑜瑾他們,大喝一聲,“站住!”
宮女嚇了一個激靈,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即使這樣她還不忘提醒瑜瑾,“娘娘,待會兒你不要亂說話?!?
“身份,報上名來?!蹦侨俗哌^來,眉頭緊鎖,語氣非常強硬。
“當(dāng)今太子殿下的正妃,瑜瑾?!辫よL身玉立,面色如常。
男人沉吟一聲,微微思索:“原來是太子妃娘娘,為何要在這兒閑逛?”
“迷路了,不小心跑到了這里。”
男人不太相信瑜瑾的話,女子看著面生得很,他微微瞇起眼睛仔細打量她。
“本宮不常入宮,且只在東宮待過,這皇宮如此寬闊,到處是亭臺樓閣,路也是七繞八繞的,本宮迷路了很奇怪嗎?”瑜瑾直視對方,眼底坦坦蕩蕩。
“那鬼鬼祟祟的又是為何?”
“你又怎么看出本宮鬼鬼祟祟?這大路朝天,本宮想走哪走哪,你這眼睛還真會看人呢?!辫よ?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男人忽然湊近了一些,像是威脅又像是恐嚇一般低聲說道:“太子妃娘娘,你可得小心點,這宮內(nèi)可不能隨便亂跑,不然撞見了什么不該見的東西,可是會惹禍上身的。”
說完,他還微微仰頭,饒有興趣地盯著瑜瑾,似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
然而女子只淡淡笑了笑,神色自若,“那真是多謝這位大人的提醒了。”
男人似乎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身領(lǐng)著其他人離開。瑜瑾卻在他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瞥見了一抹笑意。
宮女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對峙的時候恨不得把頭縮進脖子里。
瑜瑾問宮女:“那些人是誰?好大的架子,居然不給我這個太子妃行禮?”
“娘娘,你可別被他們聽到了。”宮女有些緊張地示意瑜瑾小聲點,低聲解釋道:“那些人是皇上的親衛(wèi),只受皇上調(diào)令,這次太子殿下的事件茲事體大,皇上便任派他們調(diào)查此事?!?
太子被謀害的風(fēng)波不是幾天就能結(jié)束的,這些親衛(wèi)有皇帝的圣旨在,有不少人死在了他們的刀下。
瑜瑾若有所思,“可他們現(xiàn)在不像是要調(diào)查的樣子,氣勢洶洶的,怕不是……”
聽到瑜瑾的話,宮女的臉色一瞬間白了不少。
“娘娘,我們快回去吧?!睂m女緊張兮兮地拉著瑜瑾跑回了東宮,她就一個小小的宮女,剛剛要是被當(dāng)嫌疑人砍了,連申冤的資格都沒有。
回到東宮,瑜瑾不想去見溫君宇,見了只會讓她鬧心,便回自己屋里歇息去了。
上官辰逸來為溫君宇治療的時候,看了一圈都沒見到人,心下疑惑,不會是昨天那位什么郡主的到來讓她吃醋了吧?
晚上,瑜瑾換上了夜行衣。
既然溫君宇不愿意替她出氣,那她還是自己行動好了。
正要出門,一只豹貓輕手輕腳地從窗戶跳進來,蹭了蹭瑜瑾的腳,正好,不用她專門去找上官辰逸一趟了。
“嘿,我還納悶白天一天都沒見到你,原來是在謀劃著干壞事兒?”上官辰逸也穿著一身黑,鉆進了房間里,自來熟地坐在了貴妃椅上,拿起了一塊糕點吃起來。
一整天都沒見到瑜瑾,他有點擔(dān)心,便冒著風(fēng)險過來看看。
瑜瑾想了想,覺得上官辰逸應(yīng)該有權(quán)利知道那件事,她一邊撫摸豹貓,一邊幽幽地跟他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差點被迫殉情了?!?
“有人污蔑我們暗中茍合,穢亂后宮?!?
“噗——”
上官辰逸嘴里的東西忍不住噴了出來。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