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一個陌生的小姑娘找您。”小桃對瑜瑾說道,“她還給您送了一封信,說是您的朋友寫的?!?
“我的朋友?”瑜瑾想了想,她的朋友不多,排除了一部分,大概能猜到是誰。
瑜瑾讓人把那個姑娘放進(jìn)府,那姑娘看著年紀(jì)不大,初看時會被一臉麻子嚇一跳,仔細(xì)看五官卻是很端正漂亮,眼睛黑白分明,瞳孔又黑又亮。
“娘娘,這是芙蓉姐姐托我給您送的信,還有這個?!毙」媚锶〕鲆粋€鳳釵,瑜瑾看了一眼,她在上面做了記號,這正是她給芙蓉的那一支鳳釵。
瑜瑾拆開看了看,芙蓉的字跡娟秀漂亮,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先是與她寒暄一番,然后有些隱晦地表達(dá)了自己對江云澈的愛慕之情。
瑜瑾明白芙蓉是想要她牽線搭橋,她很樂意幫忙,但那個吏部尚書的長子性格淡漠,不太喜歡社交,一直閉門苦讀,她想找機(jī)會接觸接觸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想接觸也只有從他弟弟下手。
正巧,他弟弟江云祁似乎很喜歡芙蓉,而且先前她從江云祁手中還取得了有關(guān)江云澈的情報,瑜瑾當(dāng)即提筆回信,將有關(guān)的東西都寫在了信中。
芙蓉很聰明,經(jīng)過瑜瑾的提點(diǎn),她心里有了計劃。
雖然芙蓉不喜歡江云祁,但這計劃需要江云祁的參與,頭一次,芙蓉竟然開始期待起這個會對她動手動腳的顧客能再來光顧。
有一段時間沒見劉鶯兒了,瑜瑾想知道劉鶯兒的母親最近如何了,還有她教給劉鶯兒的任務(wù),不知道有沒有消息。
瑜瑾打扮的很素雅簡樸,一看就是要出府。
溫君宇此時還暫住在東宮,侍衛(wèi)青霧總見瑜瑾出府,忍不住出聲制止。
“娘娘,太子殿下不在府上,這太子府需要您親自坐鎮(zhèn)管理府內(nèi)大小事務(wù),且女子總往府外跑,拋頭露面,有些不合時宜。”
還管起她來了。
瑜瑾撩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我都忘了,上次的賬還沒來得及算呢,你現(xiàn)在跳出來倒是讓本宮記起來了。”
青霧不以為意,覺得瑜瑾應(yīng)該不敢動他,他雖然在太子妃前自稱屬下,但他是太子的人,不是太子妃的人。
他平靜地說道:“娘娘,屬下不記得什么賬?!?
瑜瑾眼神一凜:“不記得?那本宮就與你說說。”
她開始緩緩細(xì)數(shù)青霧的罪行:“首先,私闖本宮的閨閣,你說這是不是一罪?”
青霧一愣,他什么時候闖過太子妃的閨閣了?難道是那次不小心看到她正在晨練的事情?
不是,他就只進(jìn)了院子,根本沒有進(jìn)房好吧。
“根本沒有這回事?!鼻囔F還硬氣地回答。
瑜瑾不理他,自顧自繼續(xù)說道:“其次,擅作主張,不聽指揮?!?
“上次去找本宮委派你去了嗎?你就急匆匆跑了,而且本宮給你寫的信你一封沒回,本宮還以為你偷偷摸摸的想造反呢。”
青霧臉上有些凝重:“屬下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大逆不道的念頭,屬下只是……”
瑜瑾:“然后,你還口無遮攔,擾亂軍心,這還需要我解釋嗎?”
青霧不說話了,這倒確實是他的不對。
“來人,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辫よ獑緛硐氯?。
小廝們看了看青霧的侍衛(wèi)裝束,不敢動。
瑜瑾嘆了口氣,“堯翎,凜風(fēng)?!?
兩人幾乎一同時出現(xiàn),“娘娘有什么吩咐?”
瑜瑾指了指青霧,“他,給我打五十大板。”
“是?!?
兩人異口同聲道,看著朝他緩緩走來的兩人,青霧這下有些慌了。
“不是,你們真的要聽太子妃的吩咐?”
堯翎:“屬下只是一個下人,只知道聽命行事會。”
傻大個堯翎認(rèn)死禮,但凜風(fēng),那可算是他的兄弟?。?
眼看兩人步步緊逼,青霧咽了口口水,跳腳,“凜大哥,你怎么回事?”
凜風(fēng)是卻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青霧,你確實得收斂著點(diǎn)脾氣,戒驕戒躁。”
兩人雙管齊下,很快就把青霧拖下去了,瑜瑾滿意地聽到后院傳來慘叫聲,踏著輕盈的步伐,帶著兩個丫鬟,施施然出了府門。
冬笙溪落是第一次跟瑜瑾出府,臉上紅撲撲的,帶著欣喜。
瑜瑾一路向城西走,七拐八拐之后到了劉鶯兒所住的小院子里。
“小姐,我們來這里干什么???”兩個丫鬟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院子,院子不大,略顯寒酸。
“見一個朋友,讓你們認(rèn)識認(rèn)識?!辫よf道。
敲響木門,開門的是劉鶯兒。
見到兩個陌生的姑娘,他整愣了一下,有些警惕。
“鶯兒。”
聽到瑜瑾的聲音,她才放松下來,眼中閃過欣喜?!敖憬??!?
劉鶯兒立刻打開門將人迎進(jìn)來,那個武夫不在,劉鶯兒說他出門采買東西去了。
“鶯兒,你母親如何了?”瑜瑾問她,徑直向里屋走去。
聽到瑜瑾的話,劉鶯兒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臉色沉重,她輕聲回道:“我娘親她身子越來越虛弱了,再這樣下去…不知道能不能熬過今年冬天。”
瑜瑾推開里屋,劉母閉著眼睛,仰躺在床上,聽到開門的聲音,緩緩睜開眼,迷蒙的眸子望了過來。
她咳嗽兩聲,嘴一開一合,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聲音嘶啞異常,仿佛嗓子被扯壞了一般:“瑜姑娘…”
她雙手撐著床板想要坐起身,掙扎了一下,最終重重地砸在了床板上。
“娘!”劉鶯兒跑上去,眼睛泌出了淚水。
冬笙溪落很驚訝:“這位大娘看起來病得好重?!?
瑜瑾皺眉,看劉母的樣子,似乎已經(jīng)日薄西山了,“怎么突然這么嚴(yán)重?”
她上前給劉母診了一下脈,眉頭擰得越加厲害,滿臉凝重。
現(xiàn)在劉母的狀況別說熬過冬天了,能不能熬過今天都難說。
“藥有好好吃嗎?”瑜瑾問劉鶯兒,劉鶯兒沉默著,小臉上現(xiàn)出幾分羞愧。
“都是鶯兒的錯?!?
瑜瑾挑眉,劉鶯兒不可能不愿意給母親煎藥,那么只能是劉母的問題了。
“你不愿意吃藥?是為什么?”
瑜瑾看向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