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玨微瞇起眼睛盯著這一株牡丹花看了半晌,喚來了白釉,命他把這塊地挖開。
白釉遲疑道,“陛下,這碧玉牡丹是柳妃娘娘悉心培育的孤品,嬌貴得很。若是就這么挖出來,就再也種不回去了。”
“沒聽隋答應說嗎,這底下有東西,挖?!本L玨毫不猶豫。
“遵命?!?
白釉帶著兩名宮人,動手開挖。
隋憐察覺到一道陰冷的目光正望著這邊,她朝寢殿的窗戶看去,就見柳妃陰著臉站在窗邊,眼睜睜地看著君長玨的人把她珍愛的碧玉牡丹掘了根,像扔枯草似的扔在了一邊。
同為女人,隋憐不用猜也知道柳妃此時的心情。
必然是無比憤怒卻又無從發(fā)作,只能哀怨地盯著君長玨這狠心的狗皇帝,默默咬碎一口銀牙。
隋憐又覺得慶幸,也幸好君長玨施了妖法把她的身形隱匿了起來,不然要是柳妃看見了她,得知了挖牡丹的事是她攛掇的,還不知道要怎么恨她。
“陛下,挖到了!”
白釉把深埋在泥土里的骨罐雙手捧了出來,恭敬地奉到了君長玨面前。
君長玨看了會兒骨罐,又轉頭看向隋憐:
“隋答應當真不知道這是什么嗎?”
隋憐看著那無比眼熟的骨罐子,心里閃過諸多念頭。
規(guī)則分明說,這里面藏著安常在的私房錢。
可這玩意兒看上去,分明和她屋子里那些會唱歌的鬧鬼罐子一模一樣。
但她秀美清冷的臉上,卻只有深深的困惑,無辜得不能再無辜。
君長玨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微笑道:“你來開罐。”
聽著怎么這么像是開棺?
這也太不吉利了。
隋憐磨蹭著不想動手,卻聽君長玨幽幽道:
“還是你想讓朕請柳愛妃來,你當著她的面來開罐,讓她知道你為何要掘了她的碧玉牡丹?”
隋憐瞬間老實,她把心一橫,伸手就把堵著罐口的木塞拔了出來。
一股陰冷的涼氣冒了出來,但她想象中的可怕畫面都沒出現(xiàn),于是大著膽子從罐口往里望了一眼,里面竟然裝著滿滿的銅錢。
君長玨示意白釉把銅錢都倒出來。
日光下,銅錢上冒著黑氣,幣身上篆著“幽冥通寶”四字。
幽冥通寶?
隋憐在心里琢磨著,這一定不是雍朝市面流通的錢幣,恐怕是陰間的貨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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