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靈拼命點(diǎn)頭:“嗯嗯嗯,陛下英明,您天生魅魔,隋貴人怎是您的對手。您看似是被她勾得神魂顛倒,但這都是您演的,縱觀這三界六道,誰演得過您呀。”
君長玨深深蹙著眉心,又道:
“就憑你的眼力和智力,看不出來究竟誰是掌棋之人也正常。但你不必再說些風(fēng)涼話來擾亂朕,你只要知道,朕自有計劃?!?
鏡靈在心里反問,什么計劃,被隋貴人略施小計就馴養(yǎng)成家生狐的計劃嗎?
但它不敢說,說了怕君長玨削它。
卻聽君長玨道:
“那個怪物的真身還沒落網(wǎng),隋憐一個人留在清寧宮怕是會有危險,你去跟著保護(hù)她?!?
“但這一次,不許你再對她說那些不正經(jīng)的話,更不許做不正經(jīng)的事,否則朕不會饒了你。”
“明白明白,阿靈在隋貴人面前一定恪守本分,也一定照應(yīng)好她的安危。”
鏡靈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
君長玨瞪著它:
“你以為朕讓你保護(hù)她,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你錯了,朕只是要利用她的眼睛?!?
“行行行,阿靈知道,陛下您豈是感情用事的人。”
鏡靈敷衍地說完就飛走了。
君長玨輕輕曲起手指,又把鏡靈給捉了回來,吩咐道:
“這次不必再附身在宮人身上,記得隱藏在暗中,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現(xiàn)身。順便替朕監(jiān)視隋貴人,朕要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鏡靈在他手里抖了抖,欲又止。
陛下,您玩得可真花??!
但它一個做奴才的,當(dāng)然是主子吩咐什么是什么,哪里敢多嘴妄。
君長玨輕輕彈指,鏡靈化作一道青煙飛了出去,追尋著隋憐的氣息而去。
隋憐站在桃花林的入口處。
陶杳被毀去化身后,這林子里原本開得正艷的桃花在一息之間同時枯萎,不再翠綠的枝頭也滲出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黑血,看著十足的駭人可怖。
她對跟在身后的白釉道:
“白小公公,我在這片林子里感受到過陶杳姑姑的氣息,所以我推斷,她的真身應(yīng)該就藏在這里?!?
說著,她蹙起了眉,微微朝前邁了一步,朝著林子里嗅了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很像是戚貴人身上的臭氣,但獨(dú)屬于陶杳姑姑的那種陰邪之氣反倒消失不見了。
難道陶杳已經(jīng)舍棄這里逃走了?
隋憐把自己觀察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白釉思忖了片刻道:
“從陶杳卸下偽裝后的原形來看,她應(yīng)該是入了魔的草木妖。但若是草木妖,就算道行深厚,它們的原身也是最大的弱點(diǎn)。因為草木的特性就是無法離開扎根的土地?!?
隋憐若有所思道,“那若是她把自己的原身移植了呢?”
白釉搖頭,“想把普通的草木移植容易,但已經(jīng)成精的草木一旦動了根莖就會元?dú)獯髠?。倒也有秘法可以做到,可那種法子極其兇險,絕非她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
隋憐喃喃道,“難道說她的原身本來就不在這里?那這片桃花林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花瓣里怎么會長出人臉,那片霧又是怎么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