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隋憐丟了帕子,趕緊走到窗邊,望著里面的情景。
地上爬了密密麻麻一層老鼠,它們像是給地面織了一層黑色的毛毯,這毛毯還在不斷涌動。
隋憐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怎么會忽然鬧起了鼠災?
難道是陶杳姑姑搗的鬼?
她問桑榆,“我不在的時候,可曾來過什么人?”
“稟小主,照溪堂的戚貴人來過?!?
桑榆想到戚貴人來時的情景,現(xiàn)在還有些害怕,“奴婢按照小主您的吩咐將戚貴人拒之門外,但她就是不肯走,坐在院子門外哭?!?
“她哭起來很嚇人,那動靜不像是哭聲,倒像是——”
桑榆頓住了片刻,才想到確切的形容,“像是有很多只老鼠在撓她的喉嚨,發(fā)出咯咯咔咔的聲音,每一下都仿佛要斷氣了一樣?!?
“看到她這樣子,奴婢更不敢給她開門,她就用那雙流血的眼睛瞪著奴婢,好似要殺了奴婢?!?
“之后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站了起來,盯著我們冷笑?!?
“奴婢從沒見過那么猙獰的笑容,她笑完之后,忽然張開嘴,吐出了幾只老鼠?!?
桑榆顫聲道,“那些老鼠穿過門縫溜了進來,奴婢想拿掃帚把它們趕出去,可它們跑得太快了,一轉(zhuǎn)眼就進了屋子。然后,然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隋憐接過她的話:
“那幾只老鼠在屋子里快速繁衍,變成了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樣子?!?
這就是規(guī)則提到的鼠災。
即便她已經(jīng)提前讓桑榆堵死了屋子角落里的老鼠洞,但該發(fā)生的事還是會發(fā)生。
這種鼠災來得如此詭異,恐怕無法靠常規(guī)的手段來遏制。
那就只有一條路,按照規(guī)則的提示,去找“貓”。
可是,貓在哪里?
規(guī)則沒有明說,而且這里邊還有個限制,不是所有的貓都可以克制老鼠,“黑貓”是邪祟。
所以她不僅要找貓,還只能去找白貓。
如果不小心找到了身為邪祟的黑貓,不僅遏制不了鼠災,恐怕還會有更嚴重的下場。
隋憐轉(zhuǎn)過頭問身后的幾人:“你們在宮里見過白貓嗎?”
聞,桑榆和小竹子都變了臉色。
只有桑葚和桑葉迷茫地看著她,桑葚努力回想著道,“奴婢進宮這些時日,還真沒見到過貓。妹妹你見過嗎?”
桑葉也搖頭,“沒有。好奇怪啊,這么大的后宮里,咱們居然一條貓都沒見過,是不是宮里的娘娘們不喜歡貓啊?”
桑榆低聲道,“你們剛?cè)雽m沒多久不知道,這后宮里有一條禁忌,任何人都不許養(yǎng)貓。”
后宮不許養(yǎng)貓?
規(guī)則并未提到這件事,她在隋答應的記憶里也沒看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隱去了。
隋憐想要問桑榆,卻又礙于其他人在場。
桑葚、桑葉和小竹子里有一人是奸細,她可不想讓這個奸細意識到她不是真正的隋答應。
她只好找個借口把桑榆叫到花園里,在海棠樹下問她,“為何后宮里會有不可養(yǎng)貓的規(guī)矩,這是誰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