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看著在地上撒潑打滾的狗頭,這畫面驚悚又滑稽。
“別滾了,我簪子里不是狗,是一只貓?!?
她無力地解釋道,“之前你一直不回來,我又碰巧遇見了它,我就……”
“貓?”黑狗君忽然就不滾了,黝黑的狗眼里盛滿戒備,“貓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它接近你或許是別有用心。主人,你把我?guī)г谏磉叄姨婺愣⒅?。?
還不等隋憐說話,它就變成了一根發(fā)簪。
這根發(fā)簪的尾端刻著個圓圓的狗頭。
隋憐嘆了口氣,把狗頭發(fā)簪戴上,發(fā)愁地想:
黑狗君也真是的,要變也不變得好看點,她把狗頭戴在腦瓜上,會不會智商變低?
在她頭頂,一黑一白兩根發(fā)簪挨在一起,黑發(fā)簪上的狗眼睛斜楞著瞄向鄰居。
白發(fā)簪輕輕地喵了一聲,黑發(fā)簪上的狗眼睛瞪得更大了。
……
這場突如其來的雪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停止。
君長玨仍未回到乾清宮,隋憐從寢殿的窗戶朝外望去,瞧見天邊的晚霞絢爛如烈火鎏金。
火一般鮮艷的紅色照耀著整座皇宮,青瓦梁柱都被染紅,刺眼至極。
隋憐看著這隨處可見的紅色,卻忍不住想起了君長玨常穿的那一身紅衣。
她垂下眼眸收回視線,心里想著若是待到天色暗下君長玨還沒回來,她就去找白釉問問吧。
但出乎她所料的是,天色始終沒有暗下。
即使已經(jīng)用過晚膳到了要掌燈的時辰,外頭仍是那副晚霞如火的妖冶景象。
白蕖瞧見她詫異的臉色,微笑道,“婕妤娘娘,這是陛下在施法?!?
隋憐瞬間恍然,怪不得她覺得這紅色如此眼熟,原來還真是君長玨……
涂婳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天邊,喃喃道:
“長晝不滅,赤霞永燃。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像這般不斷燃燒妖力才能釋放的強大法咒,在妖族中也只有陛下才能施展。”
隋憐眸光微動,君長玨顯然不是閑得無聊隨便施法玩,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
現(xiàn)在聽到涂婳的語,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一個猜測。
君長玨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是為了找到那尊偽觀音嗎?
所以,他是為了她才這么做嗎?
一定是她多想了吧。
君長玨那樣強大的存在,多少厲害的妖物都要對他俯首跪拜,卻從不見他對誰動過情。
她能入得了他的法眼,也不過是因為她來歷成謎,體質(zhì)特殊。
帝王無情,更何況他還不是普通的帝王,而是修煉萬年的妖物。
別看他現(xiàn)在對她寵愛呵護,兩人相擁時情濃似火萬般繾綣,若是有朝一日她對他沒用了,她對他來說還算得了什么?
她若是頭腦發(fā)昏就這么栽進去了,又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不過轉(zhuǎn)眼間,隋憐的眼神里就褪去了那些復雜晦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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