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想要的人,往往也什么都得不到。
容國公的算盤打得這么響,至于他究竟能從中撈到幾分,那便看他的本事吧。
至于陳玄明要進(jìn)京,這對她和君長玨來說似乎不是好事。
但該來的躲不了,這件事本來也是陳氏有錯在先罪證確鑿,她相信憑君長玨的手腕,別說是一個老國師,就是整個人族道門攪弄風(fēng)浪,他也能壓制得住。
白蕖覷著隋憐的臉色,瞧她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才輕聲道:
“娘娘,您的父親還被扣在宮中?!?
昨日隋父被拖下去后,君長玨本想直接打他二十大棍,再廢了他那張胡說八道的嘴。
但終究是顧慮著他為隋憐生父的身份,再加上他口出狂也是被三尸蟲操縱,君長玨便只是讓人關(guān)著他,只等祈福大典結(jié)束后由隋憐自己來決定如何處置此人。
聞,隋憐眉頭微蹙了下,又很快舒展開來。
“他不是進(jìn)京來述職的嗎?讓人把他送出宮吧,可別再耽誤了他的公務(wù)。待他把公事都辦完后,立刻送他和家眷離京?!?
她是一點都不想再見到隋父這個腦袋不清醒的蠢貨,更不愿意和原主那位風(fēng)塵出身又慣會挑撥離間的繼母打交道。
只想著把這些人送得遠(yuǎn)遠(yuǎn)的,確保他們以后再也不會進(jìn)京。
至于隋父回去后官職是否保得住,隋家將來會如何,那就與她無關(guān)了。
他在女兒弱小時作下的惡永遠(yuǎn)都無法彌補(bǔ),她也絕不會讓他能借著她如今的地位得到任何好處。
白蕖應(yīng)了一聲,正要按她的吩咐去辦,殿外走來一名宮女,怯怯道:
“婕妤娘娘,有一個自稱是隋夫人的婦人在宮門外擊鼓喊冤,哭天喊地的求著要見您,旁邊還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百姓,對此議論紛紛。”
隋憐的臉色難看起來。
她不想見的人,偏偏送上了門。
白蕖一聽這事就來氣了,看著隋憐道,“娘娘,您不必去見她。讓奴婢去吧,奴婢有的是手段讓那不知羞恥的女人當(dāng)眾下不來臺?!?
隋憐聽后沉默了片刻,忽然搖了搖頭,“不,我還是去見見這位隋夫人好了?!?
白蕖皺著眉,“可她就是個潑婦,只會攪弄口舌顛倒黑白,娘娘您身子剛好又何必去受她的氣……”
隋憐朝她笑了笑,眸光里閃過一抹深意。
“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吳氏究竟是被國公夫人蒙騙利用,還是說,她自己也心存不軌?!?
那只三尸蟲最開始是通過吳嬌娘才進(jìn)入了隋父體內(nèi),她作為陳氏計劃的第一環(huán),當(dāng)真蒙昧無知,什么都不知情嗎?
還有當(dāng)年她肚子里剛懷了隋父的兒子,隋父的原配夫人顧氏就忽然病逝,她因此才得了風(fēng)光進(jìn)門成為正室的機(jī)會。
若說她沒有偷著做些什么不該做的,那未免也太過巧合。
隋憐雖然不是真正的隋答應(yīng),但她既然代替隋答應(yīng)在這個世界活了下去,有些事她也該幫著查清楚,就當(dāng)是慰藉隋答應(yīng)母女的在天之靈吧。
……
宮門外,吳嬌娘一身素色的荊釵布裙,烏黑的長發(fā)只用一根粗糙的木簪草草盤在腦后,臉上故意抹了些青粉,顯得她格外的憔悴可憐,惹人同情。
她跪在地上,雙手拍著大地,哭得仿佛都要斷氣了。
“蒼天啊,民婦的夫君和兒子都是被奸人所害,請您一定要還他們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