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靈差點就嚶的一聲哭出來了,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求陛下原諒了,但慈姑在這時走進了殿內(nèi)。
他瞬間便轉(zhuǎn)變了神色,裝出君長玨慣有的慵懶神色,玩世不恭的眼神中透著詭譎莫測的邪魅,“皇后忽然派人請朕來鳳儀宮,可朕與愛妃已經(jīng)有約了,便叫上你過來看望她?!?
“今夜月色正好,咱們便一起陪著皇后說會兒話,你意下如何?”
隋憐見他忽然又恢復(fù)了正常,眼里的狐疑不減,面上卻是配合地點頭,“嬪妾都憑陛下做主?!?
慈姑立在下首,看著這對親密無間的男女。
這里可是在皇后的鳳儀宮。
陛下卻與別的女人在這里旁若無人,他心中還真是半點沒有夫妻情分可。
即使就是市井間最尋常的民婦,尚且能得到丈夫的些許尊重。
可皇后貴為大雍國母,從陛下這里得到的卻只是一味的漠視,和再三的羞辱。
正當(dāng)她眼底變幻不定時,忽而聽到身邊響起清悅的男聲:
“這位宮女姐姐,陛下請你過去說話?!?
慈姑猛地抬頭,瞧見君長玨和隋憐都在望著她。
她露出微笑走上前,欠身道,“陛下可有事吩咐奴婢?”
鏡靈看著她,目光卻越過她落在身后墨漪的臉上,看到墨漪輕輕點了下頭,他才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道:
“不是皇后請朕來的嗎,她人呢?仍是只能在床上躺著嗎?”
“稟陛下,奴婢方才進來便是要向陛下稟告,皇后娘娘的身子仍然不好,無法走到正殿與陛下相見。但奴婢瞧見陛下正在與皎嬪娘娘說話,便并未上前?!?
慈姑溫吞道,“皇后娘娘托奴婢來請陛下去寢殿一敘,事關(guān)陛下命大理寺正在調(diào)查的案子,她有些話想與陛下您說?!?
說著,她不經(jīng)意般看了隋憐一眼。
隋憐明白她的意思,這是示意自己這個小妾就不要跟過去礙事,打擾了人家夫婦說正事。
鏡靈挑著眉,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余光卻朝墨漪瞥去。
墨漪眸光幽冷,默不作聲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腕。
鏡靈睜大了眼睛,看著對方青蔥似的手指在腕上來回了三下。
正當(dāng)他心里琢磨著陛下這般動作是要傳遞什么暗號時,君長玨冰冷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
“朕的手好看嗎?”
鏡靈耿直地答道,“還不賴?!?
“呵,你還評價上了。”
君長玨在他腦子里冷笑道,“你這蠢鏡子是不是忘了,你可以用傳音入密的手段直接和朕說話,用不著在眾目睽睽之下,像個花癡似的盯著朕的臉看?”
說到最后,君長玨的口吻里儼然帶上了些許殺氣。
鏡靈脆弱的小心臟哆嗦了一下,他承認,他是覺得君長玨這副新皮囊很新鮮可愛,正符合他的審美,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大家都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了,這頭老狐貍至于這么小氣,他不過就多看兩眼,君長玨是能少塊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