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知道,你果然已經(jīng)墮落了。”
隨著男人譏諷的低語,祂的身子燃燒了起來,發(fā)出滋啦啦的怪響。
而祂一直溫柔平靜的面容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一抹怒意。
“君長玨,又是你……”
祂剛微沉著聲音開口,身上的狐火便驟然大漲,絢目如烈日的火光吞沒了祂的身子,將祂的余音也燒得一干二凈。
隋憐周遭的場景變回了真實(shí)的樣子,異化的海棠和埋在泥中的故人都消失了,唯有一身紅袍的男子站在她身前,定定望著她的眸光晦澀幽深。
若是換一個人在深夜穿紅衣,她只會覺得此情此景陰森可怖,如同厲鬼索命。
可她面前的人偏偏是君長玨。
他的容貌俊美得過分,眉眼間的艷麗是一身紅衣都壓不住的絕色。
就算他真是厲鬼,那也是個艷鬼。
隋憐抬眸望著君長玨,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
她剛才和那東西說的話,他可否都聽見了?
若是他已經(jīng)得知她并非真正的隋氏,而是從另一個世界莫名其妙侵入的外來者,他會怎么做?
他想要的到底是那個在千年前消失的神女復(fù)生,還是說,他想要的只是她?
這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可是天壤之別。
隋憐掐著手心,固執(zhí)倔強(qiáng)地盯著他的眼睛,接受他的所有審視。
卻見他勾起唇角,微微笑了一下。
隨即,他身上馥郁曖昧的香氣襲來,她墜入了他的懷抱。
君長玨俯首在隋憐耳邊,近乎貪戀地嗅著她身上的氣味,舌尖輕輕舔舐著她耳側(cè)最柔嫩的肌膚。
他此時的動作霸道中又流露出三分脆弱,仿佛是走丟的猛獸終于找到了主人,親密無度地朝她索求著饑渴已久的安全感。
隋憐被他舔得臉上又熱又癢,她下意識地側(cè)過頭躲了一下,君長玨的狐尾立刻如滾燙的繩索般纏上她的身子,將她越抱越緊。
“祂都和你說什么了?”
君長玨貼在她耳側(cè),輕聲道,“告訴朕,你到底——”
隋憐等著聽他的后半句話,可他纏綿悱惻如調(diào)情般的質(zhì)問卻在此處戛然而止。
她卻忍不住,蹙著眉要開口。
君長玨抬起手,用指腹堵住了她的嘴,在她的唇上用力按壓,反復(fù)摩挲。
隋憐僵著身子,看他近在咫尺的眸光在明暗之間搖曳不已,臉紅得發(fā)燙。
君長玨卻笑了起來,本就美艷的眉眼妖魅如勾子,好似要把她的神魂都到他的眼里。
然后就由他一人鎖起來,再也不許別人碰。
“不必說了?!?
笑完之后,他的聲音格外溫柔,“朕信你?!?
遮擋住夜空的黑云散去,明月在天邊高懸,花園里的海棠也開得正好,沒有半分要枯萎的跡象。
一切都完好如初,就好似剛才那可怕的東西從沒來過。
君長玨牽著隋憐的手,帶她走出花園。
穿過園門時,她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一眼。
花園里十分安靜,只有枝頭的海棠花在夜風(fēng)中微微晃蕩,并沒有什么人影。
那她之前看到的師兄溫酌,一定只是那東西變出來誘她上當(dāng)?shù)陌桑?
這么想著,隋憐好受了些,但她還是不能放心。
“陛下,您不對嬪妾解釋鳳儀宮的事,嬪妾也有分寸,不會過問?!?
她頓了頓道,“但剛才那個東西,祂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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