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秀乏力的四肢突然復活了一般,用力推阻著困著他的人,好不容易捂著他嘴的那只手松開了一道縫隙,他顫抖著扯著嗓子叫道,“邵群!”
他以為他喊的很大聲,其實發(fā)出來后居然微弱不堪,還沒等到他攢足力氣再喊第二聲,啪的一個重重的耳光已經(jīng)扇在他臉上,他半邊臉頰都跟燒著了一般火辣。
那一巴掌的聲音比他叫的還要響,終于引來了一陣腳步聲。
“我操你媽!”
李程秀只聽到一聲憤怒的爆喊,束縛著他的力量突然消失了,砰的一聲巨響,那個男人被扔到了墻上。
邵群連背影都充滿了暴戾,把還沒緩過勁兒的男人提了起來,堅硬的拳頭雨點一般往他身上招呼而去。
那男人也不甘示弱,反手回擊,兩個人打的花草被毀了一片。
那男人顯然不是邵群的對手,堅持了幾下就被邵群壓制住了,邵群就跟瘋了一樣專打那個男人的臉,他拳頭上都粘滿了血。
痛苦的哀嚎聲不絕于耳,在黑夜里聽的人膽戰(zhàn)心驚。很快的,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酒店幾個年輕力壯的保安上去抓住了邵群,可是一開始根本按不住他,他只要能空出手腳來一定往地上的人身上招呼,最后弄來了四五個人才把邵群扯開。
李程秀和那個漂亮的少年都嚇傻了,靠著墻根兒直哆嗦。
邵群跟被惹毛了的獅子一般,吼叫咒罵了半天,直到那個男人被抬走,才慢慢平靜下來。
李程秀渾身顫抖的看著邵群,怔在原地不敢動彈。
他沒見過這樣的邵群,邵群居然會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好像能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讓他不寒而栗。
邵群掙開幾個保安,轉(zhuǎn)頭瞪著他。
李程秀驚恐的看著他。
邵群朝著他吼道,“你他媽是不是傻逼!跟他走干什么!”
李程秀眼淚刷刷的往下流,不知所措的看著邵群。
邵群一見他哭,火氣更盛,“哭個屁,別跟個臭娘們兒似的成天就知道哭,你這樣的被人奸了再拋尸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李程秀不敢再哭,可是眼淚停不下來,現(xiàn)在的邵群太嚇人了,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死他。
邵群看他抖的那么厲害,也挺可憐的??墒钦媸呛芫脹]什么事兒能把他惹成這樣了,當他看到那個男的壓在他身上摸他的時候,他真的想把人殺了。他有點兒后悔剛才不應該打他臉,該直接踹他下邊兒。
邵群走上去,摸了摸李程秀的臉,李程秀一抖,委屈的看著他。
“疼不疼?”他輕輕貼了貼,腫起來了。媽的畜生,沒人攔著一定把他廢了。
他領著李程秀回到房間,從冰箱里拿出冰可樂貼在他臉上。
李程秀吸著鼻子說,“對不起?!?
邵群冷靜了不少,把他抱起來坐到腿上,“以后不準跟陌生人走,你都快三十了,又不是小孩兒,這也要人提醒?”
“我沒想到……”李程秀突然想起來自己為什么跟那個人走,他看著邵群依然盛氣逼人的臉,猶豫了半天說,“他說,你和他的……”
邵群看了他一眼,“我和他什么?”
“你和他,男朋友……”
邵群先發(fā)制人道,“你懷疑我?”
李程秀忙道,“不是,只是……”
邵群拔高音量,“你憑什么懷疑我?是你隨便跟個男人走了?!?
李程秀急忙解釋道,“不是,沒有懷疑你,真的?!?
邵群看著他焦急的臉,這才滿意。他并不為這整件事是他引起的而覺得有什么心虛愧疚的,明明是那個小騷貨勾引他的,反而要怪李程秀太二了,人家忽悠他幾句就跟人走了,還害得他失態(tài)。
現(xiàn)在居然質(zhì)問他。
兩人本來計劃是住到明天的,現(xiàn)在都沒了興致,當晚上就退了房回深圳。
回去的路上邵群一未發(fā),他在考慮他和李程秀的關系。
為什么李程秀敢質(zhì)問他?他跟誰,做了什么,不該是自己養(yǎng)的寵物能管的。
也許是他一開始沒有表明態(tài)度,讓李程秀誤會了,誰叫他那么固執(zhí)守舊,他多次暗示能給他白花花的銀子他不要,非得跟他玩兒感情,到頭來不是一樣給他上,這不是吃飽了撐的是什么。
這游戲玩兒的太久,連他自己都有點兒往里陷了,他還真以為自己跟人談戀愛啊。
他開始考慮該怎么讓李程秀明白,他們之間應該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同時讓李程秀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喂,小周,上次讓你辦的房產(chǎn)證的手續(xù),辦好了沒有?”
第二十九章
天逐漸涼了起來,李程秀怕冷,早早就套上了羊毛衫,但是又不舍的開空調(diào),就整天關著窗戶。
邵群自上次從溫泉回來后,就很少來他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他覺得邵群的態(tài)度有點冷淡。偶爾來了就會挑三揀四,比如現(xiàn)在。
“為什么不開窗戶,屋子里一股難聞的味道,你自己都聞不到嗎?”
李程秀趕緊把落地窗打開,一股冷風就灌了進來,他打了個哆嗦,又套了件外套。
邵群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他一眼,把空調(diào)打開,“你就不會開空調(diào)啊。”
李程秀道,“電費貴。”
以前在酒店上班的時候,他聽說最費電的就是空調(diào)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