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特么的秀色可餐!
大小姐,你才高八斗,是不是對秀色可餐這個詞有些誤解?
安小薇坐直了身子,依舊盯著梁靖茹,又道:
“江南臨安那地方我雖尚未去過但想來是很不錯的,至少氣候比咱北方會更好一些?!?
“我身子弱,每每冬雪來臨時候常會因寒咳嗽?!?
“你不知道那整夜的咳嗽難以入眠的苦痛?!?
“若是真生活在了南方……想來這苦痛會清減許多。”
“還聽說他奶奶在臨安給他置辦了一處極大的別院,還有良田千頃……我再多要一些嫁妝過去,那么將來的生活是不愁的?!?
“至于他目不識丁……”
安小薇眉梢微微一揚,“你覺得這個重要么?”
“我識字的呀!”
“我并不希望我未來的夫婿去當官或者當個大將軍什么的。”
“當官就得應付官場的那些事,就會想上爬,就要阿諛奉承,就會吃酒,就會去青樓,就會……夜不歸宿。”
“夜夜獨守空房,那樣的夫君要來有何用?”
“當個大將軍吧,雖說當下四海升平,可誰知道什么時候又會有戰(zhàn)爭?”
“戰(zhàn)場無眼,誰也難料能不能回來?!?
“他若是死于戰(zhàn)場,陛下賜給再多的榮譽又有何用處?”
“我守寡了呀!”
“未來的日子怎么過?”
“所以……他無才其實是最好的?!?
頓了頓,看著梁靖茹目瞪口呆的模樣,安小薇嘻嘻一笑:
“何況他還生得很好看!”
“我與他成婚,生一群漂漂亮亮的孩子,他帶著孩子們斗蛐蛐,我手握書卷看著他帶著孩子們斗蛐蛐……你說那是不是很幸福很完美的人生?”
“我的郡主大小姐,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我嫁給誰都不如嫁給他!”
“你瞧瞧帝京官場里的那些人,有幾個能真正陪伴在他們的夫人身邊?”
安小薇又看向了那方隱約的荷塘,沉吟三息,又道:
“表面的光鮮是給外人看的,日子這個東西,是要兩個人一起去過的?!?
“我要的是白頭偕老攜手一輩子的相公,那些所謂的光鮮……我并不喜歡?!?
梁靖茹無以對。
數(shù)息之后,依舊倔強的說了一句:
“可你們并無共同的志趣,若相對無,那與守寡有何異?”
安小薇嘴角一翹:“志趣這個東西是需要培養(yǎng)的,比如……我也可以陪他斗蛐蛐呀?!?
梁靖茹:“聽說他還沉默寡,想必與你難有交流,沒有感情的相處一輩子這有意思么?”
安小薇眉梢一揚:“日久自然生情!”
梁靖茹:“……可他沒有回信!”
這句話頗有殺傷力,安小薇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斂,雙眼的神色又變得憂傷了起來。
過了許久,她長長一嘆:
“我給他的那封信還是寫的有些直接了。”
“那時終究還是有些意難平。”
“會不會刺傷了他的心?”
說完這話,安小薇忽的看向了梁靖茹,雙眼的光芒又亮了起來:
“我說……你左右無事,與我一道下江南一趟,如何?”
梁靖茹頓時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此去江南兩千余里,馬車足足要兩個月的時間!”
“你可是大家閨秀!”
“這樣跑去見你的未婚夫可不合你安府的規(guī)矩!”
安小薇銀牙輕咬著朱唇,俯身,狡黠的說道:
“去臨安可不是要見他?!?
“……那是要干啥?”
“齊國徐子州徐老大儒將帶著名下十二學子前來參加明年秋的書山文會,他給爺爺來了一封信,現(xiàn)已出發(fā),目的地并不是帝京,他想要重游江南,我便代表爺爺去江南迎接他。”
“爺爺說他一定是去的臨安!”
“為啥?”
安小薇抿嘴一笑:
“因為愛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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