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聽到冷道士說的這番話之后,老黃那顆原本早已沉寂的心陡然間便活了過來。
老夫人的功法依舊不適合少爺,老夫人的功法過于剛烈,少爺已經(jīng)十七歲了,經(jīng)脈幾已定型,承受不了那霸道真氣的沖刷。
冷道士說,有一種最適合少爺修煉的功法,便是藏在齊國般若寺的這無名功法。
它是佛教的功法,走的是中正平和之路,溫養(yǎng)經(jīng)脈最為合適不過。
至于用這無名功法練出來的內(nèi)力究竟如何……冷道士沒有說,老夫人也沒有說。
老夫人極為認(rèn)真的思索了兩個時辰,至破曉時候,老夫人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身老了,無法看護(hù)他一輩子……老黃你也老了,身上還帶著那么多的傷?!?
“不知不覺間即安長大了,十七歲了,生得太漂亮,與他娘越來越像?!?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啊……這兩年臨安城里新開了一處酒樓,一處青樓,還有一處茶樓?!?
“都是老鬼的人?!?
“老鬼沒有遵守曾經(jīng)的約定,不知道他這是擔(dān)心還是別有用心?!?
“即安差點(diǎn)身死這個消息滿城的郎中皆知,這事肯定是瞞不過老鬼的,他或許會從那棺材房子里爬出來?!?
“這十七年里咱們?yōu)榧窗沧龅哪羌乱[秘一些……等老身從帝京回來之后再親口告訴他?!?
“那些都是外物,外物就存在變數(shù),最穩(wěn)妥的還是自身的強(qiáng)大?!?
“既然死過一次了,那就賭一把,最壞不過是再死一次?!?
“老黃你去般若寺,老身過些天去帝京走一趟?!?
“去那棺材屋子里問問老鬼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順便再給即安帶個東西回來。”
“至于冷道士,你那徒兒身手不錯,也十八九歲了,讓他下山吧,跟在即安身邊給他做個伴?!?
這便是老黃和老夫人前后離開花溪別院的原因。
陳小富尚不知道這些,此刻他坐在馬車?yán)?,摸了摸揣在懷里的那本小冊子?
這事得慎重,畢竟老黃說這玩意兒似乎還沒有人真正練成過。
練不成倒是沒有關(guān)系,可若是如武俠小說里所寫的那樣練得走火入魔那就完?duì)僮恿耍?
才高八斗被譽(yù)為天下四美之一的未婚妻還沒見一面。
這個新鮮的、新奇的世界也還沒仔細(xì)看一看。
江湖究竟像什么?
帝京的那位女皇陛下究竟又是一個怎樣的人?
遠(yuǎn)在帝京開陽神將府的那個妹妹……她已及笄,可還像記憶中的那個嬰童一樣乖巧文靜?
至于那個弟弟,他恐怕是最想自己死的。
總之,陳小富并不想再死一次。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兩個月里他漸漸習(xí)慣了而今的生活,只有在無聊時候會想想前世。
他知道這不是在夢中。
他處于一個活生生卻又顯得有些荒誕的時空里。
他想要活得更久一些,想要去探索一下這個世界。
能飛當(dāng)然是最好的,不能飛……這不是有馬車么?
怎么也比練那無名功法將自己給練死了的好。
他望著窗外。
時已盛夏,窗外是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稻田。
清晨的陽光還不強(qiáng)烈,田間有不少的農(nóng)人在忙活著。
這些田地,這田地上的農(nóng)人都是自己的!
陳小富的臉上漾起了笑意,心生滿足,便覺未來可期。
馬車駛過了田間的這條寬闊道路,轉(zhuǎn)了一個彎,剛才的靜謐忽的不在,耳畔是嘈雜的吆喝聲,入眼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便是進(jìn)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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