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奉師命從青云山來。
他來到陳小富的身邊也就短短三個來月的時間。
就在這三個月的時間里,他親眼見證了陳小富在詩詞文章上的極高造詣,他見證了陳小富在冶煉上的獨特之處,也見證了陳小富在兵法上的驚人之舉。
他以為這樣的陳小富已經(jīng)是了不得了,他萬萬沒料到這廝竟然對農(nóng)事也略懂!
師傅說天下蒼生萬萬,自然會有天才。
所謂的天才,便是在某一領域有其獨到之處。
師傅說天下沒有全知全能之人,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人間的行業(yè)卻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
陳小富這廝……他究竟還對哪些領域略懂呢?
啞巴不能說話,但他的眼卻很傳神。
他看著陳小富的那雙明亮的眼睛里滿是好奇,也滿是佩服!
但他的眼底深處偏偏又有那么一絲的擔憂——
內(nèi)務司未來的司正大人,真正要懂的不是種田!
而是……心計!
他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執(zhí)掌內(nèi)務司,便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善長工于心計。
他更喜歡活得簡單一些。
他做不到如老鬼那般草灰蛇線伏脈千里的去為某件事布下一個大大的局!
他無法那么周祥那么細致的去想某些問題。
老鬼說……你就成為未來的司正大人手里的一把刀吧。
刀不需要思考。
刀只需要按照主人的意思去殺人便是。
這位少爺便是自己將來的主人。
自己在他身邊的時日尚短,所見卻是他做的善事……
內(nèi)務司似乎從未曾做過一件善事!
老鬼說內(nèi)務司的存在根本就不是為了做什么狗屁善事。
這位主子按理不應該是內(nèi)務司司正的最佳人選,因為他太善良,他之所長似乎也并非心計——
至少目前啞巴沒有看出他有啥心計。
倒是骨子里有一股子狠厲。
那么他若是真的執(zhí)掌了內(nèi)務司……
內(nèi)務司會變成什么模樣呢?
啞巴竟然也有些好奇,隱隱也有些期待。
十里河兩岸漸漸起了煙霧,秋日的灌木雖已泛了黃卻尚未完全干枯,燃燒時候火光不大煙霧甚濃。
漸漸地,沿著河道足足兩三里地都起了濃濃的煙霧。
正向十里河而來的女皇停下了腳步,她和老鬼都看向了遠處。
她問了一句:
“失火了?”
老鬼也不知道呀,便回了一句:
“……莫非他在放火燒山?”
此處距離十里河只有兩里地,煙霧升起的地方算起來就在十里河了。
十里河那地方有陳小富所安置的近萬災民!
最新得到的消息是,陳小富正讓那些災民們在那地方開荒。
所以那地方失火的可能性并不大。
他放火的意圖,當是為了盡快將那里的灌木叢燒去,當是為了盡快將那些災民們安置在那地方了。
二人皆略有所思,就這么停在了這條羊腸小道的中間。
廖逢春帶著兩個劍客挑著擔子正好走了過來,路太窄,他們就過不去了。
“麻煩讓讓!”
廖逢春小意的說了一句。
女皇回頭看了看,將輪椅推向了路旁。
廖逢春三人挑著擔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女皇看著三人的背影眉間微微一蹙,老鬼看著三人的腳下……那只獨眼忽的一瞇。
三人走遠,女皇依舊沒有推著輪椅繼續(xù)前行。
老鬼也沒有催促女皇繼續(xù)前行——
女皇陛下的武功極高!
她的觀察也極為敏銳!
她看出了那三人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江湖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