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別勸我了,我在這里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而且,我也有我自己想走的路?!卑步瓝u搖頭,道。
福伯嘆息一聲,沒再堅持,道:“那我去告訴老爺子。三少爺您是幾點的飛機(jī),我去機(jī)場接您?!?
“時間還沒定,我自己打車回去,就不麻煩福伯了。”安江笑道。
“有什么麻煩的,您回京城,我應(yīng)該去接?!备2α诵Γ缓蟮溃骸熬瓦@么說定了,您把機(jī)票定好之后告訴我,我去機(jī)場接您?!?
“好,謝謝福伯?!卑步е?jǐn)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福伯一直以來都是賀老爺子的生活秘書,負(fù)責(zé)賀老爺子的起居、休息、醫(yī)療保健和各項活動日程,在賀老爺子退下來后,繼續(xù)留在了賀老爺子的身邊,而今是賀家當(dāng)仁不讓的大管家,上上下下,都對他極為客氣,年少的一輩,將他視作了長輩看待;而他的兩位舅舅,則是一直如親兄弟般對待福伯。
片刻后,福伯的消息便回了過來,賀老爺子對安江去京城的事情只有一句話——腿長在他身上,他要回來便回來,莫非我還能打斷他的腿不讓他回來不成?
不過,按照福伯所說,賀老爺子當(dāng)時說這話的時候雖是閉著眼冷哼,但話說完后,便找福伯要了相冊,拿手指頭戳著安江小時候的照片,笑罵了幾聲兔崽子!
安江聽的也是輕笑。
若他是兔崽子,那老爺子自己成什么了?
就在安江跟福伯聊天的時候,鄒明義的速度也很快,一紙通知下發(fā)到了管委會,讓安江明天前往京城,負(fù)責(zé)促成發(fā)改委審批江城新城地鐵11號線的延長線計劃!
這消息一出,管委會,乃是天元縣上上下下,瞬間嘩然一片。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只要鄒明義履任,肯定便會對安江出手。
但也沒想到,這一手來的會如此之快!
這安排,美其名曰是去京城跑部錢進(jìn)。
可再想想,誰不覺得這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此大事,省里去人,部委都不見得賣面子,更何況,還是安江這么個小小的正科級管委會主任。
這分明就是要把安江支開,讓梁路在開發(fā)區(qū)站穩(wěn)腳步鋪路嗎?
霎時間,管委會風(fēng)聲呼嘯,人心惶惶。
無數(shù)人都開始覺得,只怕上午的會議,是安江最后一次斗法勝利,待再歸來時,便是徹底靠邊站。
吳冕坐在辦公桌前,對這些消息置若罔聞,只是幫安江訂機(jī)票、訂酒店。
“吳大秘,你不跟安主任說說,讓他把你也帶過去,萬一發(fā)改委覺得安主任才堪大用,把他留在那里,你不也能跟著沾沾光,來個華麗變身,成為發(fā)改委的干部,到時候,我們都還得你多照應(yīng)……”杜楠看著他的樣子,笑得陰陽怪氣。
吳冕一不發(fā),頭顱微垂,忍笑忍得握著鼠標(biāo)的手都在顫抖。
“吳大秘,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燒香拜佛要趁早啊……”但這一幕,落入杜楠眼里,只覺得吳冕是在為安江靠邊站之后的前途擔(dān)憂,當(dāng)即眼珠子一轉(zhuǎn),拍了拍吳冕的肩膀,意味深長道。
吳冕沉默無聲,但眼底滿是冷笑。
一個個的,都開始不安分了嗎?!
宵小之輩、蠅營狗茍,都要爭先恐后了嗎?!
如此也好!
是癤子總要露頭!
好戲,就要開鑼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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