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掃過,程濤瞬間判斷出了安江的身份。
他恨安江入骨,早已將這張臉烙印在了腦海最深處,甚至,在他家里的床頭,還放著一張安江的照片,每天早晚,他都要盯著看上一會兒。
雖然安江染了黃色頭發(fā),而且打了耳釘,可是,那刻在骨子里的記憶,還是讓他瞬間確認了安江的身份。
轟!
判斷出安江身份的剎那,程濤瞬間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了,抬起手,指著安江,向身邊的中年人沉聲道:“耿老板,那個家伙叫安江,是雷萬春的嫡系,這家伙突然跑來潯陽,還打扮成這個樣子,絕對來者不善!快問問你手下的人,他剛剛在那邊干什么了,有沒有打聽到什么不該打聽到的東西?!”
耿啟強聞聲,當即拿起手機,迅速撥了個號碼打給飛哥,沉聲道:“陳飛,剛剛早餐店里面那個黃毛打聽什么事情了沒有?早餐店里的人說了什么不該說的沒有?!”
“他們說礦區(qū)抖了兩回,而且,說了一下一個人賠多少錢!”陳飛急忙給出答案,然后小心翼翼道:“強哥,那家伙有什么不對勁的嗎?要不要我?guī)讉€人,把他扣下來?!”
“找人盯著他!但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等我通知!”耿啟強聞,眼底立刻掠過一抹陰霾,沉聲一句,迅速掛斷電話,然后轉(zhuǎn)頭看著程濤,沉聲道出剛剛早餐店里的交談內(nèi)容后,目光陰冷道:“程總,事情有些麻煩了!這家伙,可能已經(jīng)猜到了礦區(qū)的一些事情!麻煩你回避一下,我要聯(lián)系下老板,問問他怎么處理。”
“好。”程濤不假思索點頭,迅速推門下車。
與此同時,耿啟強升上車窗,拿起手機,迅速撥出一個號碼,畢恭畢敬的講了起來。
程濤站在車外,看著耿啟強那畢恭畢敬,連連點頭稱是的模樣,一顆心已是懸到了嗓子眼。
這一刻,他有些驚慌,但也有些興奮。
驚慌的是,安江這家伙猜到了一些內(nèi)情,一旦消息走漏,到時候,肯定要出大事,而且必然是石破天驚的大事,只怕他也要卷入這場洪流漩渦之中,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等待著他的是什么,哪怕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
最壞的結(jié)果,說不定是安江這家伙要以一己之力,將他們程家的一家三口,送進陰曹地府的送進陰曹地府,送進牢獄的送進牢獄。
至于興奮,原因很簡單。
因為安江這次惹上的人,不是他,而是一股極為強大且恐怖的勢力。
他雖然來潯陽的時間很短,可是,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些人的勢力是有多可怕。
同樣的,他更發(fā)現(xiàn),這些人做事的肆無忌憚和狠辣程度,也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視人命如草芥。
這句話,放在那些人所做的事情上,絕對是再恰當也不過。
礦井下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甚至,連他聽到那些人做出的決定時,整個人都有些傻了,汗水瞬間浸透了衣服,甚至,褲襠里都有些濕濡。
冒天下之大不韙?
不!
應(yīng)該說是瘋狂才對!
這些人,為了利益,那么瘋狂的事情都敢做,那么,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是他們這些人所不敢做的?!
安江所要做的事情,是將這些人趕盡殺絕,那么,被逼入絕境的這些人會做什么?
用腳趾頭去想,都絕對能夠想得到。
困獸猶斗!
更何況,這頭困獸還擁有著鋒銳無比的獠牙和利爪!
這個時候,困獸必然要拼了命的掙扎和撕咬,就算安江身份特殊,有些來歷,可是,說不得也會變成路邊的草芥,被撕咬的粉碎!
而在這時,車內(nèi)的耿啟強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后,閉上眼沉默少許,拿起手機,撥通了陳飛的電話,沉聲道:“陳飛,找?guī)讉€靠得住的人,想想辦法,讓他永遠留在潯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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